她和他不止是同病相憐這般脆弱,若那是病,早已病入膏肓。
“我們……怎么辦。”傾世苦笑。
“活著,活下去。”
靜水的答案簡單之極,她很久沒有笑過,此刻卻由衷的綻開一個淡淡的笑容,窗外初夏的朝陽已漸漸升起,暖暖的。
金京的陸家,在陸二少爺赴西煌期間很是安靜了一段時間。
其實關(guān)于陸二少爺和上官易之結(jié)盟的消息早傳遍了,可前一階段陸家老爺離奇身亡、陸家在汴塘的宅子又被一把大火離奇燒光之后,情勢急轉(zhuǎn)突變。
上官易之竟在公開場合數(shù)次表示不再支持陸家,與陸家正式交惡。
這局面讓所有的人都一頭霧水,陸宅內(nèi)外也多加了數(shù)層守衛(wèi),感覺上像是如臨大敵。
按說在汴塘被燒的是陸家,跟上官又有何關(guān)系,這其中的關(guān)系錯綜覆雜沒人說得清,知情者也守口如瓶不可能去亂說。
有人發(fā)愁就一定會有人歡喜,至于愁的是誰,喜的又是誰?
陸子漓回來之后就面臨著父親過世的大悲、大痛,他開始徹查,不止查陸老爺?shù)娜ナ勒嫦啵€要查十幾年那番舊帳。
可七天了,已經(jīng)過了足足七天,什么都沒有查到,且、靜水失蹤。
“二少爺,公路鐵路都派了我們的人守著,靜水姑娘一直也沒出現(xiàn),恐怕……她早就離開金京了。”
此次西煌之行負責留守的也是陸子漓的親信之一,叫青木,此刻正一五一十的向陸子漓報告著,越報越擔心,二少爺?shù)膽B(tài)度……帶給他從沒有過的不安。
“無論如何,繼續(xù)找。”陸子漓側(cè)身站著,視線看著窗外園中的樹木。
那是靜水曾經(jīng)停留過的地方,彼時她坐在那裏,手指以陽光為戲,淺淺的笑容讓見慣了血雨腥風的他在剎那以為一世便會是這樣的溫暖了。
靜水……僅是想起這兩個字就足以讓陸子漓肝膽俱痛。
她不見了,失蹤了。
回來的第二天他便得了消息,說靜水在那個雨夜被逐出茹苑,身無分文。
茹苑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還有那個承箴,那個靜水以生命保護著的人,怎么就會讓她一個人走!
陸子漓攥緊了手掌,掌間的綠玉飛仙已被握得滾燙,他后悔,后悔不該放靜水一個人回去,他萬萬沒有想到茹苑會遷怒于靜水這樣一個無辜的姑娘。
父親被殺,手下指認宣秋做的。汴塘陸宅被燒,傾世被燒成了一具焦炭,留下的活口紛紛指認說兇手雖穿黑衣蒙面,可言語間卻顯示是上官易之的人。
對此,陸子漓并不輕信,可陸氏其它掌權(quán)人卻深信不疑,再加上了聽了季震宇等人的挑拔,便直接與上官家兩相絕斷勢同水火。
陸子漓多年來苦心營造的“合作”關(guān)系幾乎盡毀,只差沒有血拼金京了。
好在,陸子漓回來了,他回來了,靜水卻丟了。
“紀承箴這幾天在做什么,靜水有可能回去找他。”陸子漓沈聲問著。
青木“哼”了聲,語氣不無嘲諷:“那個不知哪冒出來的太子爺最近可是神氣了,每天由宣秋帶著出入一些高檔場所,不過好像要送他離開金京,出洋讀什么軍校,想必也有上官的意思。至于靜水姑娘……確實沒有出現(xiàn)過。”
正說著,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緊接著便是扣門聲報著:“二少爺,有線索了!”
陸子漓點頭示意,青木立刻得了令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幾個派出去找靜水的人。
還有一個年邁的生面孔,早嚇得面如土灰,腿顫個不停,要不是被人架著,恐怕這會兒已癱下去了。
“這人是誰?”青木指著那老人問著。
“是一個典當行的掌柜的,叫朱三層,今兒他拿了塊玉出來現(xiàn)寶,被咱們兄弟看見了,竟是二少爺?shù)哪菈K碧水,我們想著二少爺不是把玉送給了蘇姑娘?就把他抓來問話。”說著,就從懷中摸出玉呈上。
陸子漓早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握住了碧水,或者說,長天。
這玉跟了他十幾年,又怎么會不認得,那色澤,那雕刻,那冰潤,是長天無疑,是靜水的長天無疑。
陸子漓一點不懷疑靜水會以生命去保住這塊代表了她家族的玉,可現(xiàn)在玉卻在眼前這個猥瑣不堪的老男人處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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