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雪糕刺客
初晴空執起鋼筆，繼續填他接下來的表格。
kpi，任務數量，一個冷冰冰的數字。在快節奏的工作裏，它時時刻刻用量化的形式，判定一個系統的工作成果。
系統界的績效標準類似于人類世界的職場，每一個月的kpi都要比上一個月高一點，不然會影響績效評分。
完成10個任務，獲得100的評分，接下來，又要完成20個任務，獲得200的評分。
這套規定壓榨打工人自有一套，很犯眾怒，每天都會被系統們拉出來罵一罵。
然而其它系統在規定下受到的壓迫，都比不上初晴空——畢竟他是上個月能完成250個任務的系統。如果不想扣績效，這一個月，他應該完成260個任務。
就很折磨。
他數了一下這周已經完成的任務，筆尖落在表格上，想起剛剛看見的宿主們，頓了一頓。
系統的工作并不是蒼白無力的。
他無視數據，心中忽然有了期待，想到完成這些任務以后，他的宿主們將會真正彌補遺憾，達成心愿，收獲來之不易的幸福——
雖然我也只是冷冰冰的代碼組成的系統，但是也會為你感受到暖洋洋的開心。
也許是剛剛喝下的氣泡飲冰恰到好處。
玫瑰色的心愿在湛藍冰冷的數據流中飛掠而過，核心代碼區被幻夢顏色點綴，驚起綿綿軟軟的浪潮。
初晴空繼續重新燃起對工作的斗志，晃晃腦袋，淚眼汪汪，一邊寫一邊抹眼淚。
嗚嗚嗚嗚嗚宿主你一定要過得好啊！！嗚嗚嗚嗚如果你能成為龍傲天那真的太好了！！！
然而他忘記關掉系統工作面板，深藍半透明的面板上，小電影繼續自動往下跳動，循環播放到最開始出場的修真世界。
百鳥朝鳳的儀式已經結束。
少年白衣翩然如仙，微微抬起眼睛，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快狠準地抓住一只鴿子。
白鴿撲棱，而他優雅動手，變戲法似地將一把小刀轉了兩圈，銀亮的刀光與日光相映，鋒利冰冷。
在他身邊是一簇木堆，篝火冉冉升起。
——準備喝鴿子湯。
初晴空：“……”
要不還是跳槽了吧！！
***
第二天，初晴空帶著滿滿當當的工作報表，向主神辦公室走去。
正值交表日，一路上都是來往的系統。每個人都仿佛遭受了工作重擊，行走忙碌，神情空洞。
然而看見白發少年與他快比人高的報表路過身邊，系統們還是腳步頓住，停了下來，對他露出欽佩敬仰的目光。
有人喃喃開口：“……這就是a001嗎？我已經一周沒有聽到a001霸榜排行榜第一的故事了。”
這句話飄在風中，傳到初晴空耳裏。
他回過頭，眼睛閃閃發亮，誠懇地道：“不用再聽。”
“？”
“我不會再執著kpi了。”初晴空在身前重重握拳，露出真摯笑容，朝氣蓬勃地表示，“工作現在已經不是我追求的目標，我追求的是，理想！信念！與幸福！！”
眾人：“？？？”
所有系統目光呆滯，僵硬地看向他的臉，又僵硬地下移，看向他身后如山堆積的報表。文件太多，甚至需要用一輛小車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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