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

“所以，”卷毛少年盤腿坐在沙發上，“你沒有告訴歐爾麥特，你就是‘八木總裁’？”

“你的說法有錯誤。”八木日向歌晃了晃簽字筆，糾正道，“我也沒有否認。以及，不要在我昂貴的沙發上摳jio了，清洗費是你一學期的學費?！?

下野秀助撓了撓頭，老老實實做好：“感覺誤入了豪門劇情。”

“什么叫‘感覺’？這就是豪門劇情！”八木日向歌‘啪’地放下簽字筆，“其他不談，光是八木生命一年的凈營業額，說出來就能嚇死你！”

“濱海區代表性民用企業啊……”下野秀助搓了搓下巴，“能做個專訪嗎？尊敬的八木總裁大人，給可憐的下野雜志社一口飯吃？”

八木總裁：“打住。還沒登記所有權轉讓?！?

就叫上‘下野雜志社’了。蹬鼻子上臉莫過于此。

“其實我覺得，綠谷前輩和歐爾麥特應該已經猜到了?！毕乱按蚬ぷ凶R趣地轉話題，“畢竟你沒有刻意隱瞞。”某種程度上，說恣意妄為、放肆炫富也不為過。

“這么說吧，”八木日向歌撇了撇嘴，“我媽媽喜歡腦子不太好的類型?！?

擔任辦公室背景板、靠墻閉眼小憩的不死川實彌嗤笑：“母愛來源？”

下野秀助欲言又止：“可是……”

怎么說也是雄英畢業的世代傳奇級英雄——硬要扣歐爾麥特先生腦子不太好，未免也反向濾鏡太厚了吧？

“八木總裁公平公正?！苯鸢l少女晃著筆桿轉了一圈，“簡單來說，石神千空知道吧？曾經和獅子王司并列地表最強男子高校生的那個。

“他七八歲的時候，就能獨立制作簡易的航空器；十七八歲的時候，這位神仙依然對‘2月14號贈送巧克力到底有何實際意義？’持有疑問?！?

“哦?！彪p商嚴重傾斜啊。下野秀助恍然大悟，“懂了。”

“等等?！迸R時保鏢不死川實彌突然警覺，睜開眼睛疑惑道，“不是約戰的意思嗎？”

去年他在那天收到了一堆——還特意空出了15號一整天，按圖索驥、一一迎戰。

下野秀助和八木日向歌同時看向曾經的同班同學，陷入了微妙的沈默：“……”

對不起。產屋敷先生。八木日向歌懺悔：可能要辜負您的期待了。

不死川實彌的情商大概永遠也提不上去了。

大家還是早放棄、早享受吧。

“餵！”背景板少年砸了一薄荷糖過去，暴躁開口，“你他媽在想什么失禮的東西？”

直覺方面倒是很靈敏。八木日向歌撿起薄荷糖，邊撕開包裝袋，邊安排小情人——咳，安排小保鏢：“實彌~能給我倒杯咖啡嗎？我會感謝你的！”

金發少女一掃北京老大爺巷口聊天的閑散，像個貨真價實的天使般祈求地眨眨眼。

白發少年強忍著拔刀砍人的怒氣，冷哼一聲揮袖離開。

“不要總是欺負不死川啊?！毕乱靶阒÷暠票疲八刹皇前四矩攬F的人?！?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不死川實彌同意臨時保護八木日向歌，完全是出于產屋敷家的道義。

“我心裏有數?！苯鸢l女孩柔潤的臉頰突出來一塊，圓滾滾的薄荷糖從左邊滾到右邊，和牙齒碰撞著發出聲響，“比起這個——下野君不會忘記了自己坐在這裏的理由吧？”

卷毛少年頓了頓，笑嘻嘻地反問：“八木同學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哦。”

八木日向歌放下簽字筆，靠在辦公椅的椅背上，高傲地揚起下巴：“呵?！?

——少女總裁的這一聲‘呵’很輕，什么若有若無、譏諷深意的文學性描述姑且不談；簡單說，下野秀助聞到了大筆金錢和資源飛速溜走的味道。

“對不起，我錯了，請原諒我?！本砻倌昀侠蠈崒嵶?，“我是無辜的男子高中生，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美子小姐讓我做的。

“美子小姐說，要是八木你有什么疑問，可以找世界樹或者英雄委員會?！?

“美子小姐？”八木日向歌驚訝，“你是說在役英雄美子？那不是世界樹的顧問嗎？她要脫離出來單干啊？”

稀奇了嘿。

“說來話長，”下野秀助擺出促膝長談的姿態，“一切開端，是一個名為‘觀察臺’的企劃案。那天萬裏無云，剛剛十二歲的我——”

八木日向歌：“說重點?！痹俦缺乳_了你。

下野秀助：“要錢?！?

“……”很好。夠重點。不愧是世界樹。

八木日向歌：“企劃案，審批文件。下個星期前請通過電子郵箱或者快遞送到紅葉商業大廈外務部門。三個工作日內給答覆?！?

“就是因為走不了公開渠道，才要曲線救國啊……”下野秀助咕噥。

“怎么？”金發少女挑眉，“還是違法犯罪業務、非法經營作坊啊？先說好，我可是正經總裁，墜著刑罰尾巴的生意請不要找我?！?

“我是不是打擾了什么？”

不等下野秀助澄清一下自己兼職單位的合法性，齊木楠雄幽靈般出現在辦公桌邊。

饒是發出了上述疑問，青年的行動卻是與語言完全相反的坦然，“鳳那邊過了初步的篩選。接下來的面試，你要自己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