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話的同時揉了下眼睛，擦去了睫毛上沾著的些微淚水。
“……可是你看起來好像很倦，”郭未擔憂，“是不是今天課太滿了，很累啊？”
這是他們今天一整天第一次見面，阮亦云從早上七點半起到方才課程都排得滿滿當當，飯都沒空一塊兒吃。
“可能吧，”阮亦云點了點頭，“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就好了。”
“那你早點回去吧，我送你。”郭未說著停下了腳步，轉身朝向了阮亦云宿舍的方向。
阮亦云卻像是不太愿意：“……太早了吧。”
郭未看著他的面孔，忽然睜大了眼睛。
“怎么？”阮亦云問。
“你下巴上長了一個痘欸！”郭未說。
阮亦云皺眉，默默抬起手來捂住了下巴。
郭未一臉新奇，大聲感嘆：“原來你也會長痘啊！”
“……是人都會長。”阮亦云不滿地咕噥。
郭未察覺到了他的不悅，趕忙為自己方才失禮的行為做補救：“不明顯的，我們靠得太近了才會看到！你看我，我這裏也長，比你這個明顯多了！”
阮亦云淺淺地嘆了口氣，很快又露出笑容，說道：“有靠得太近嗎？我們今天好像還沒有靠得很近過吧。”
郭未現在很有經驗了，知道阮亦云說這些話，是想向他討一個親親。他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從那天在阮亦云的宿舍外交換第一個深入的親吻起，他們每一次的接吻都變得越來越漫長，越來越分不開。
“我可能是沒休息好，”阮亦云貼著他的嘴唇輕聲說道，“所以才犯困，還長痘痘。”
“那還是早點回去吧。”郭未說。
阮亦云用雙手捧著他的面頰，與他額頭抵著額頭：“可是我又舍不得你，怎么辦呢？”
郭未摟著他，小聲哄他：“回去趕緊睡一覺，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一起去食堂。”
“不，”阮亦云搖頭，“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郭未遲疑了一下。
阮亦云又把嘴唇貼了過來，在他的皮膚上輕輕地啄，發出一點點幾乎融化在夜風中的輕微水漬聲。
“我知道怎么不被發現，”他在親吻的間隙斷斷續續地說道，“來吧。”
郭未幾乎就要點頭了。
“來吧。”阮亦云再次重覆，語調可憐巴巴的。
郭未向后仰了些，站直身子與他拉開距離，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送你回去，我們明天見。”
阮亦云抿住了嘴唇，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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