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辭別了天劍老人,背負起仍在昏睡的女殺手踏上了赴昆侖山的行程。瑰麗的朝陽自天邊升起,將天空燃燒成了火的顏色。順著崎嶇的山路眺望著天際的盡頭,突然感覺腳下的路是那么的漫長。
我輕輕將仍在昏睡的女殺手放下,臨行前天劍老人叮囑我她兩個小時會就會醒轉。暗自算著時間,凝視著她被黑色的紗巾擋住的神秘的面孔,一縷的陽光輕撫在她的臉上,驅走了她骨子裏的那種讓人近而生寒的冰冷,反更添了一種仙子般神秘而又可望不可及的肅穆。
一聲輕輕的呻吟,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當她看到我正似笑非笑的在看著她時,她好像遇到了什么震驚的事,猛地坐起來向臉上摸去。當她確定臉上的黑色面紗仍好好的掛在臉上時,她的眼神才平靜了少許。仍是心有余悸道:“你有沒有看過我的臉?”
我冷笑道:“我雖不是正人君子卻也不是什么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看著我的眼睛,當她看到我的眼神平靜如常時她才徹底的放心。我不懂她為什么這么緊張我看到她的樣子,我又不認識她就算是看到她的樣子又能怎么樣?
兩個人沈默了一會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是你救了我?”
我知道像她這樣的殺手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感情,我不期望她會感激我,我也不需要她的感激。我淡淡的笑了笑算是承認了。
“謝謝!”雖然她的語氣冷的像一塊千年的寒冰,但是能從她的口裏說出這樣的話還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她話說完便掙扎著站了起來,我知道她想做什么?我沒有阻止她,只是靜靜的站著。
她拖著沈重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向前行去,初升的朝陽將她的身體拉出長長的身影。她想去哪?或許她只是想離開我。殺手是孤獨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哪怕是死亡!
她的身體好像越來越疲憊,沒走出多遠便頹然的倒在地上。我早知道會這樣,大步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她,她的額頭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胸口在劇烈的起伏著。
我沒理會她扶在地上依舊冰冷的看著我,野蠻的抓住她的胳膊背起她向前行去。她沒有掙扎,大概是筋疲力盡了吧!
昆侖山,又稱昆侖虛、昆侖丘或玉山。地理觀念上的昆侖山,指西起帕米爾高原東部,橫貫新疆、西藏間,伸延至青海境內,全長約2500公裏。古代神話的西方昆侖,是漢以前地理上的昆侖一名與傳說中昆侖的結合。
傳說中的昆侖,既高且大,為中央之極,也是連接天地的天柱,仙人萬一還想上天,這是絕妙的歇腳之處。昆侖又是黃河之源,黃河是母親河,古人出于這種崇拜心理,將昆侖由神山轉化為仙山便順理成章。
山巒起伏,天空蔚藍的像一片海洋倒懸在上。站在峰頂眺望群山,綠茵如海,波濤起伏。一股浩然之氣油然而生,使人有種欲擁抱天地而能置身其中的沖動。
我張開雙臂享受著大自然的這一份寧靜,山風拂過,身上不禁升起一股寒意。我回首女殺手偎依在一山石旁,瑟瑟的身體蜷伏在一起,雙目緊閉讓人看了生憐。這還是那天下第一殺手影子嗎?我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地嘆息!
她只有一個月的生命,為了爭取時間這幾天我們幾乎是日夜兼程。就連健朗的我都已經是疲憊不堪了,何況是身受寒毒的她,身體更是日漸衰弱。
這幾天她幾乎天天都在昏迷中,一路上不是坐馬車就是我背著她行走。一天裏也不見得有幾刻是清醒的。此時她好像更加的不勝寒意,身體瑟瑟顫抖的更加厲害了。我脫下外衣輕輕的披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是我驚擾了她還是她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她緩緩地睜開了眼。雖然她身受那么重的傷但是眼神還是那么的倔強,那么的冷漠。只是沒有了那強烈的殺意。
“你走吧!不要管我了,就算是你救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這是她二十幾天來說的第一句話,我沒有回答她。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何?看著她時總是有種強烈的感覺,仿佛她就是彩鳳。可是在我的記憶裏,那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子又怎么會和殺手聯系在一起?
她見我不語,再沒說什么?很不自然的避開了我的眼神。
我忍不住再次發出一聲嘆息,已經記不得這是我今天發出的第幾次嘆息了!
這已經是來到昆侖山的第三天了,我們走過了幾十個城鎮,四處打聽,但是人們對日落山城也只是有著許多的傳說,日落山城究竟在哪?卻是沒有人知道。
暗自算著行程,翻過這座山就是昆侖山最大的城市明王城。哪裏人口眾多,消息靈通。如果在哪裏還打聽不到日落山城的下落的話那么我就真的絕望了!
這座山根本就無路可行,我只得背著她攀爬而過。當我翻過這座山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終于到了明王城,背負著她一天一夜的奔行已經是筋疲力盡。明王城內通中原,外達西方諸國,是商人貨物中轉集散的必經之地,因此甚是繁榮。大清早已經是商賈云集,熱鬧非凡了。
西域的風情果然和中原大不一樣,不但服飾樣貌奇特,風俗也是聞所未聞。可惜我已經筋疲力盡了,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沒有心情欣賞這異域的風情。
女殺手從昏睡中醒來,每天的清晨她有一段時間總是清醒的。她怕在我的背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嬌弱。
異域的風情似乎也不能讓她感到新奇,眼神空洞洞的不知道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背著她走進一家茶樓,這家茶樓是漢人開的,看到我們是漢人格外的親切。我扶著她坐下,兩個人默默的吃著東西。我們兩個人幾乎每天都是這樣無聲的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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