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程書寒接到白羽洛的電話便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回了家,試圖安撫暴走狀態(tài)的白羽洛。
只是如今只顧著歇斯底裏發(fā)洩情緒的白羽洛早也無法正常交流,他嘗試了許久也沒能理清楚邏輯,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
程書寒問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在一旁的保姆細(xì)節(jié),聽保姆描述完那個“突然造訪的客人”時臉色鐵青。
他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云清!又是你!”
白羽洛忽地轉(zhuǎn)頭看他:“我們都沒說她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是她?!”
她盯著他的時候雙眼圓瞪,早已被咬破的嘴唇滲出血來,帶著說不出的癲狂。
程書寒沒料到她反應(yīng)這么大,走上前去試圖擁抱她,卻被躲開。
程書寒將手抬起,輕輕握住她瘦削的肩,強(qiáng)迫著她正對著自己:“洛洛,你怎么了?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
白羽洛仰頭和他對視,眼淚忽地奪眶而出,而后再停不下來。
“對不起……”
她喃喃自語一般的音調(diào)裏帶著濃重的哭腔,說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而后終于慢慢蹲了下去,坐在地上雙手抱膝,臉埋在了膝蓋上。
“是我不該懷疑你……是我的錯……我的永遠(yuǎn)相信你,可我不敢相信我自己……你以前的女友都和我那么不一樣,你能愛我多久呢……我……”
嗚咽不成聲裏,是她一次次試圖用深呼吸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卻又失敗的嘗試。
程書寒?dāng)[手示意旁邊不知所措站著的保姆離開,將白羽洛抱了起來。
“洛洛乖,不是洛洛的錯,是我的錯,是我沒處理好,才讓你承受這些。”
他一路軟語地哄著她,走出了書房進(jìn)了臥室,而后小心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他強(qiáng)迫著她和他對視,一次次承諾自己對她的深情,直到她眉間憂愁盡褪、沈沈睡去。
程書寒在白羽洛徹底睡熟之后才離開了臥室,小心關(guān)了門,而后沈著臉摸出手機(jī)給駱余打電話,問今天的事情究竟出了什么差錯。
駱余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在壓抑了些情緒。
“兄弟,我覺得你可能是對她成見太深了,我看著她不像你說的那么愚蠢又下作,其實(shí)……”
駱余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程書寒的冷笑打斷:“其實(shí)她長得還不錯,所以溫言軟語幾句,你就不忍心了?”
他說得太直接,搞得駱余想要說合的沖動立即就褪去了。
——程書寒若是能聽得進(jìn)去別人的意見,就不叫程書寒了。
駱余聽到自己的聲音冷漠了下來:“哦,我只是把她送到你家樓下,沒跟進(jìn)去,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程書寒聽他承認(rèn)了在云清面前暴露自家地址的事,又聽他語氣中毫無歉疚之意,一時怒火攻心,聲音也急切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洛洛一個人在家面對她有多危險?要是洛洛今天出了什么事,你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駱余的聲音依舊是平淡的,隱約卻帶著些不耐:“以前別人說你剛愎自用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你當(dāng)真是只看得見自己想看見的東西。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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