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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到我身邊來*（2 / 3）

火車開了一個半小時，到站后陸與聞沒立即站起來，他等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下了火車，檢票出站。

上了出租車，陸與聞攥緊手裏的手機，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動，他深呼吸了幾口氣，手機響了，屏幕跳動著剛才打來的號碼，他遲遲沒有接，喉嚨酸澀翻涌，他既期待有人告訴他剛才都是誤會，又害怕聽到的是催促的話。

手機響了幾下便掛斷了，陸與聞打開通話頁面，看著一天前和方雨的通話記錄，不敢回撥出去，目不轉(zhuǎn)睛盯著直到屏幕變暗。

出租車停在公安分局臺階前，陸與聞遞給司機一張一百塊，司機說要給他找錢，他搖搖頭說不用了，推開車門下了車。

在走這段長長的臺階時，陸與聞不會知道，這個地方他以后會來好多次，這段臺階從十八歲走到二十多歲，人生中唯一一段沒有結(jié)果的路，他卻反覆走了很多遍。

彼時陸與聞第一次踏上這裏，他進了公安分局的大門，接下來的一路都由警察領(lǐng)著他前往，他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何處，警察和他說話，他腦子裏很亂，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帶路的警察接了個電話，突然腳步一頓，看向他的表情頗為不自然，接著說要領(lǐng)他去別處。陸與聞心跳驟然漏了半拍，他加緊了腳步，問同行的警察：“你們弄錯了是不是？我可以走了嗎？”

他一路追著問，得到的回答始終含糊其辭，陸與聞被領(lǐng)去一間接待室，大門沒完全打開，他聽見一句壓抑著怒火的質(zhì)問：“你們不經(jīng)家屬同意就把人火化了？”

陸與聞猛地推開門，一眼看到處于盛怒中的阿志，阿志身旁的人背對著他，身形背影和方雨一模一樣。陸與聞大步向前，長臂一伸，阿志身旁的人被他拽得打了個趔趄，隨即轉(zhuǎn)了過來，是一張化了濃妝的臉。

“方雨，”陸與聞毫不猶豫地喊，“你是方雨，我不會認錯人，到我身邊來，我們說好今天要見面的?！?

阿志擋了他的手一下，陸與聞視周遭為無物，他直盯盯地看著眼前的人，堅定不移地喚道：“方雨過來，站在別人身邊做什么，到我這裏來，我來接你了?！?

“方雨死了，”阿志出聲打斷他，“你面前的人是方晴，你看清楚一點！”

“不可能！”陸與聞失聲否認，他把目光投向方雨，他絕對不會認錯，這張臉即使妝飾了，可眉眼間的神情騙不了人。

他向方雨伸出手，手顫抖不已，聲音卻沈穩(wěn)有力：“方雨過來，我?guī)慊丶?。?

“我不是方雨，我是方晴。”

陸與聞聽見那張臉吐露的令人心碎的話語，他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想說不可能，想說不要騙我，還想說，你為什么要站在那裏呢，你分明是方雨，但統(tǒng)統(tǒng)都說不出口。

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有人過來道歉和解釋，聲稱是殯儀館的人弄錯了，等他們發(fā)現(xiàn)已來不及召回，現(xiàn)在火化估計快結(jié)束，家屬需要去殯儀館把骨灰領(lǐng)取回來。

陸與聞大腦一片空白，望著天花板楞神，接待室回蕩著阿志一個人據(jù)理力爭的聲音。

陸與聞聽了一會兒，冷不丁站起來，旁人問他去哪，他有點恍惚，回答道：“我要去方雨家看看，他一定還在家等我。”

還沒走出走廊，他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像是知道了前面已無路可走。他想起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回到那間接待室，坐下，仔仔細細詢問了前因后果，而后才開口：“我要報案，可以直接向你們報案嗎？”

面前的幾位警察面面相覷，其中一位領(lǐng)導(dǎo)模樣的人問他：“你要報什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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