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稱這一套是圈內人常玩的自黑式炒作,方便沒熱度的藝人獲取關註和博得路人同情。陸與聞見陳曦深諳炒作套路,便放心地把所有和輿論引導有關的工作交給她指揮,畢竟在操控輿論上,公安局的人遠不如他們專業。
陸與聞給自己安排的劇本是和家裏決裂、負面新聞接連曝光,形象徹底崩塌,繼而自暴自棄流連于風月場所,甚至疑似沾了毒。
所以才有他與父親爭吵、負氣離家的那一幕,相信長槍短炮的狗仔一定毫無遺漏地拍了下來,包括離家后去了娛樂會所,并在裏面待了一個星期,這些都將作為他自甘墮落的證據,陳曦已經讓狗仔發了預熱,他的負面新聞很快會集中爆發。
只有他的形象顛覆以往,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他才能夠更接近目標,或者說成為他們的目標,等待順理成章的接觸或交易。
陸與聞對行動的每一步和要制造的效果都了然于心,他們要釣到大魚,需要誘敵的魚餌,普通魚餌或受脅迫或利益與共,早已和背后的大魚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只有和警方目的高度一致的他是最合適的魚餌,該他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好在他一點也不怕苦不怕難,演戲而已,他把這當成是演戲,堵上十幾年演藝生涯的最重要的一出戲。
陸與聞閑散了幾天,足不出戶,和方雨兩個人待在公寓裏,每天都重覆做那幾件事,接吻,探摸彼此的身體,尋求更深入的交合,仿佛永遠也不會膩。
公寓既已筑成了銅墻鐵壁,陸與聞更無所忌憚,他在自己的地盤裏向來橫行霸道,如今確認房子的每個角落都在他監控下,安全和隱私無需憂慮,他便要求方雨赤身裸體——暖氣使室內熱烘烘,僅著單衣也會出汗。
當然他并不是一開始就這么要求,最先是隨時隨地要剝去方雨的衣物,哪怕不做什么,他只想讓方雨習慣,像習慣接吻一樣接受身體的裸露,接受只要是他動手,脫褲子也能像吃飯喝水那樣自然。
然后是說服,在方雨最需要、最依賴他的時候,譬如吻到意亂情迷,衣物成了唯一的阻礙,他會一邊隔著衣物撫摸方雨顫抖的身體,一邊抵著耳邊問:“都脫了,好不好?不穿了,在我面前不許穿。”
方雨什么都說好,什么都愿意,在他懷裏如同一個人形玩偶,任由他擺布。
最后是某天早上醒來,方雨在被窩裏摸索昨夜脫下的內褲,他按住方雨的手,說:“不穿了,穿了也要脫,今天試試不穿。”
方雨不說好不好,眼神透露些許羞赧,他把人抱進懷裏,撫摸未著寸縷的身體,方雨一摸便乖,只剩喘息和撒嬌,哪還惦記著要穿衣服,連眼睛都直了。
陸與聞對自己的調訓成果很滿意,他看著眼裏只有他的愛人,用近乎催眠一般的聲音道:“什么都不用做,不用想,待在我身邊就好了。”
被爆出桃色丑聞的那天,陸與聞原本打算閉門不出,可方雨的中藥喝完了,也到了該給老中醫把脈的日子,光取幾副中藥還能叫人代勞,把脈覆診必須要本人去。
無奈之下,陸與聞只好將方雨包裹得嚴嚴實實,帽子圍脖一個不落,臉也戴上了口罩,全身捂得只能看見兩只眼睛,這才放心地帶出了門。
去到中醫館,把了脈,問診時有關飲食起居的問題都是陸與聞回答的,所幸這回老中醫沒再說不好的話,開了藥方,吩咐去抓藥。有一副湯劑要在中醫館內煎服,而煎藥室還在排隊,中醫館人多眼雜,陸與聞不得不先帶方雨回車上。
他的車停在附近商場的臨時泊車區,方雨上了車,陸與聞掃了一圈周邊,看見營業中的面包房,他把車門關上,告訴方雨去買點吃的回來。
方雨一人在車上等,許是很久沒穿這么多件,他有些出汗,將車窗開了一條縫。
不到半分鐘,車窗被人敲了幾下,他以為車子妨礙到旁人,便將車窗完全降下來,正要說話,一臺相機突然出現對著他拍,相機后是個頭戴兜帽身穿黑衣的男人。
他反應迅速,車窗升了上去,隨即聽見外面傳來的毆打和痛呼聲。方雨心裏一緊,料想到了什么,正要開車門,陸與聞從另一側上了車,怒容滿面,雙手用力地按他的臉、肩膀和胳膊,一直檢查到了腰腹。
“我沒受傷,”方雨連忙握住陸與聞的手,“你對外面的人做了什么?”
“打了他一拳,相機也砸了,”陸與聞稍稍平覆了怒意,眉目間依然有未散的戾氣,“不等了,我們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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