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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 / 3）

寧知蟬離開房間時，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腰背很酸，膝蓋也痛。

今天瞿錦辭要求他主動討好，寧知蟬不敢省力，很快體力不支，以至于瞿錦辭逐漸失去耐心之后，后半程做得又快又重，時間也久得令人感到煎熬。

如果不是實在太累，寧知蟬想，他剛剛不應(yīng)該在瞿錦辭的床上睡著的。

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人明確地說過，但早已經(jīng)心照不宣地達(dá)成共識，因為瞿錦辭從來不會在沒有必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精力，寧知蟬也不想在讓他感覺痛苦的地方停留太久。

離開之前，寧知蟬向酒店借了雨傘。

大概因為他與瞿錦辭一同出入過幾次，酒店經(jīng)理變得很好說話，很痛快地把雨傘借給了寧知蟬。

他撐著傘走出去，室外雨聲嘈雜，雨勢不小，雨滴重而密集地拍擊著傘面，寧知蟬撐傘時感到有些費力。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半。

寧知蟬知道時間晚了，害怕寧紹琴會因為自己遲遲沒有歸家而擔(dān)心，原本想隨便編個理由向?qū)幗B琴解釋一下，但拿出手機時，屏幕上顯示了一條三小時前來自寧紹琴的短信。

她說今晚有事不回去，囑咐寧知蟬一個人在家鎖好門。

寧知蟬現(xiàn)在反應(yīng)有些遲鈍，精神也不是很好。

他看著黑色字體之間被切割的白色背景，突然有點恍惚地想到寧紹琴印著白色水仙花的裙擺，對著屏幕發(fā)呆了少時，發(fā)現(xiàn)手機電量不多了，于是把手機收了起來。

他漫無目的地在雨夜潮濕的馬路上走了一會兒，不是很想越過大半個城市回家，但一時又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最后寧知蟬穿過整個街區(qū)，來到了一家旅館門前。

進(jìn)門的時候，門口的電子感應(yīng)器響了一下，發(fā)出突兀的電子女聲“歡迎光臨”，柜臺前昏昏欲睡的男人似乎被吵醒，猛地抬了抬頭，皺著眉頭，不大情愿地幫寧知蟬辦理入住。

旅館是條件一般、環(huán)境破舊的那種旅館，不過勝在價格便宜，手續(xù)也不那么正規(guī)。寧知蟬沒有隨身攜帶證件，但交了錢依舊可以入住。

旅館鐘點房的時間和價格都比較合適，寧知蟬用手機的最后一點電量完成了付款，付款成功的界面剛跳出來，寧知蟬的手機就自動關(guān)機了。

廊間燈光昏暗，房間在三樓轉(zhuǎn)角不太顯眼的小門裏，寧知蟬獨自走進(jìn)去，鎖好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屋內(nèi)的空氣有股輕微的潮味，墻壁角落裏有一處明顯的霉斑和顏色稍深的水漬。

不過寧知蟬對這些一點也不在意，重重倒在表面被洗得有些發(fā)黃的床鋪上，好像實在筋疲力盡，一分一秒都難以堅持了一樣，閉著眼睛，迅速地陷入了不算安穩(wěn)的睡眠。

寧知蟬往常的睡眠狀態(tài)不太好，常常失眠，即便入睡，也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朦朧抽象的夢。

他有時夢到自己走在花叢裏，但突然被花朵和草葉藤蔓纏住雙手雙腳，有時夢到自己在很長的河堤上狂奔，看到水底一具穿著紅裙、皮膚被泡得慘白的艷尸。

不過這天晚上做的夢和以往不太一樣。

夢裏寧知蟬穿著普通的t恤和運動褲，走在酒吧包廂外的回廊上，經(jīng)過某一間包廂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

很多雙手從門裏伸出來，有的在前面拉寧知蟬的手臂，有的在后面推寧知蟬的背部，最后像蛛絲一樣，密不透風(fēng)地裹住寧知蟬的身體，把寧知蟬拽進(jìn)了包廂內(nèi)。

包廂裏的光線有些暗，營造氛圍的燈球和鐳射光一直晃個不停。

寧知蟬感到一陣暈眩，很快被人用力按到地毯上。

寧知蟬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只聞到空間內(nèi)濃得嗆鼻的甜酒味，窒息和熱度開始變得漫無邊際。

從凌晨四點到六點，雨聲逐漸停息，天微微亮起來的時候，寧知蟬感到一陣虛無的疼痛，突然從夢中驚醒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噩夢似乎并沒有令他產(chǎn)生劇烈的情緒起伏。

寧知蟬緩慢地眨著眼，看起來沒有夢中那么痛苦，至多有點茫然無措罷了。

他已經(jīng)很久沒做過這么貼近現(xiàn)實的夢了。

夢裏的每個場景都十分真實，甚至能從寧知蟬的記憶中找到分毫不差的片段，不過小部分情節(jié)仍與回憶有些出入。

大約三個月前的某個晚上，寧知蟬在酒吧跳夜場舞蹈。

表演剛剛結(jié)束，他謝了幕，身上的紅裙子還沒來得及換下來，突然聽到二樓的vip包廂傳出一陣騷動。

那間包廂的負(fù)責(zé)人說，屋子裏的人是瞿家的太子爺，本來都玩得好好的，不知道為什么，包廂裏的所有人都被他趕出去了，現(xiàn)在他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裏，沒有人知道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