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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1 / 4）

離開

51、

與千年前的玉霄宮重合，卻身處不同時間裏的空霄殿。

“……如果想要篡改過去，停在這裏是最后的機會。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聲音說。

對面弈棋的人，從容緩緩：“我還尚未達成目的。”

“……你回溯他的記憶，是為了了解他，想知道他背叛你的理由，到現(xiàn)在為止，也還無法得出答案嗎？”

“你知道的，從他小的時候我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今為止，也仍舊無法了解。”

那個少年的臉上，同時存在著鋒利和脆弱，凌厲和受傷，冰冷和孤獨，高傲和愛意。

總是捕捉到后者的剎那，便被前者淹沒。

即便被他愛著的人，也無法相信。

他既狠心，又決絕，對別人和對他自己，都是如此。

“就像一只高傲的貓，偶爾會蹭蹭你，表現(xiàn)得只有你，但越是以為自己被他所愛，是他的主人，越是混淆不清。等到被咬傷的時候，人就會產(chǎn)生一種荒謬荒誕的錯感。也許，他才是主人。如果決定一段關系開始和結束的那個，是主人的話。”

垂斂了眉睫，千年后的帝尊，連溫柔的輕笑也是傲慢的。

“觀察了解他固然重要，但是……”

微闔的眼眸睜開，那雙狹長深碧的眼眸，如春夜寒潭，漫不見底。

“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在這場回憶裏完成。”

對面的聲音微愕：“……所以，你不是為了他才回溯的？你甚至不打算篡改他的記憶，更改你和他的關系？”

“即便解開過去的疑惑，知道他背叛我的理由，事情也早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如何改寫記憶，不能改變過去，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不過聊勝于無，如果想要更改，任何時候都來得及。但另一件事卻是決定未來的，而且或許是更為重要有趣的嘗試。”那聲音帶著淡淡微笑，是月光一樣幽涼的溫柔。

“……你比我想得更為無情。更為重要有趣的嘗試是什么？”

“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十一月初六，大雪，他會背叛你，你會……殺了他。”對面的聲音驚愕，“比他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讓你不惜再現(xiàn)一遍殺他的情景。”

深碧的眼眸虛放了視線，望向命軌裏屬于一千年前的他自己的明日，不，是今日啊。

托著側臉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一下，兩下，漫不經(jīng)心：“你試過欺天嗎？”

十一月初六，大雪。

嬴只的生辰。

嬴只從不過生辰，但那一天的確是他的生辰。

錯過了曳月十九歲的生辰，他本要在這一日為曳月補辦。

雖然他們一大早吵架了。

但他們總是吵架。

這一次和以往比起來算不上吵得最兇的一次，也算不上嚴重。

只是曳月更為失控了。

玉皇山上下很快便傳出，大師兄因為嫉妒師尊有了別的親傳弟子，竟然當著嬴只的面，對年幼的弟子當場拔劍相向。

即便再站曳月的人，面對這一情況也只能咬緊牙關沈默。

曳月的舉動太過不可控，嬴只也覺得意外。

“消息是怎么傳出去的？”

早上的事情只有他們?nèi)嗽趫觥?

不等這個問題弄清，很快發(fā)生了更嚴重的事情。

那位在早上剛被曳月拔劍威脅過的孩子，死了。

被人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