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袖拎著包的手五指發白,面無表情的盯著車看了半分鐘,麻木的伸手拉開車門坐進去。
施澤安把車停在一個僻靜的地方,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偷拍的狗仔,才放心的摘下口罩。
顏袖沒什么情緒的看著他的動作說:“你既然那么怕狗仔,為什么還要冒險來半路截我?”
施澤安:“我讓助理開著我常坐的車從別路引開他們了,問題應該不大。”
顏袖:“哦。”
短暫的問答之后,車裏突然間安靜下來,施澤安看著窗外率先開口。
“抱歉,關于兩年前的事,我希望你能聽我解釋。”
顏袖皺眉:“算了吧,過期的解釋沒什么意義,兩年前那么多的時機你不解釋,放到現在,你是打算和我覆合還是只想讓自己心裏好過一些?”
施澤安靜下來,把欲說出口的話咽回去,只悶悶的說了句對不起。
兩年前顏袖讀大二,施澤安大學畢業和好友去韓國旅游,被星探挖掘,順水推舟留在韓國當男團練習生,從此和顏袖斷了聯系,連續幾個月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她都要當他死了,直到某天無意間聽見朋友說他在韓國當練習生要出道,她才恍然大悟。
娛樂圈的事,就算再不諳世事的人也該知道,一個還沒出道并且以后想紅想當偶像的男練習生,是萬萬不能有女朋友的。
他既然肯簽下公司,那也就說明她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說不難過都是假的,而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愛的這個人,最終選擇事業放棄她,卻連正大光明的給她打電話說分手的勇氣都沒有,反而使用了冷暴力讓她心涼到自己主動提出分手。
顏袖想起當時還是自己借用朋友手機給發分手短信就覺得心裏憋得慌,她深呼吸調節好情緒,看了一眼前面的人說:“學長,我討厭冷暴力,它就像長在愛情上的一顆毒瘤,把所有的美好都侵蝕得一干二凈。作為你曾經的女朋友,我比不過你的事業我認輸,但我希望哪天如果你不夠喜歡我了,分手的時候也可以像當初你喜歡上我時一樣干凈利落,畢竟我們倆,誰離開誰都不會死。”
施澤安握著方向盤,臉色似乎不大好:“袖袖,我猶豫過……”
顏袖打斷他:“不重要了,過期的話說出來并不會讓人感動,反而會成為新的困擾,想繼續往上爬就少些騷操作,還有離我遠一點。”
兩年前一條短信簡單的五個字結束了兩人的戀情,兩年后雙方才見面正式說明了分手的原因,這段失敗的感情戰線拉得太長,長到她都快忘記要怎么去愛別人了。
秉著紳士風度,施澤安執意要送顏袖回學校,路過學府街時,顏袖讓他把車停在路邊:“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要下去買點東西,停在這裏就好,再見。”
她關上車門,大大方方的站在路邊看著黑色賓利消失在傍晚的車流中,仿佛送走了一段過往,而她的對面是熱鬧的美食街和來往穿梭的人群。
伏沈蹲在街口的路燈下,手裏拎著瓶青提水,灰色運動長褲,白色短背心,遮不住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兩鬢的發微濕,一副剛激烈運動過的模樣,遠遠瞥見顏袖從黑色賓利裏下來,臉色鐵青的挑了挑眉梢。
程嶼拿著十幾串烤面筋和雞翅站在伏沈旁邊,同他類似的穿著打扮,只是臉上帶著個口罩,瞥見顏袖時老激動的朝她招了招,聲音隔著一層口罩含糊不清的傳來:“師兄,我好像看見顏袖學姐了,剛才那輛車好像是賓利吧?你再騎自行車我覺得你可能沒什么機會了。”
伏沈握著青提水的那只手不準痕跡的加重力道,瓶身“咯咯咯”地響了幾聲,聽起來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程嶼嚇得不敢再說話。
他們訓練完和隊長來學府街覓食,吃完飯正準備回去,誰知秦風突然說要給何糖買點東西,讓他們倆先在路邊等著,這一等就好巧不巧的碰見了顏袖。
顏袖下車后徑直從斑馬線走到對面的美食街,何糖腸胃炎要忌口,學校的飯菜基本是不能吃了,她想順便給她帶點白粥回去,剛過完馬路,就聽見了程嶼的聲音。
她順著聲源望去,只見兩位大兄弟一蹲一站的忤在路燈下,還忤得那么正大光明旁若無人,怎么看怎么傻,她突然好想裝作不認識這倆貨啊怎么辦?
可對方明顯不想放過她,在她思考的這一秒,蹲著的那位大兄弟已經率先從地上站起來,順手將捏扁的瓶子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只聽“咣當”一聲,大兄弟目光幽幽的瞧著她,撇嘴輕笑道:“學姐。”
躲不掉,顏袖只好認命的挪過去,從唇角擠出一抹自認為還算真誠的笑意:“好巧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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