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菜是茶樓的招牌菜，一道就得一兩銀子，鋪滿一桌，小二還在上，沒有停下的意思。
蘇千雪不禁發問：“黃老爺還在等什么客人么？”
要不然只是他們兩人根本吃不下十來個人的份量。
“蘇姑娘就是我今日要等的貴客。”黃袁飛命令仆人給兩人沏兩盞宮里帶出來君山銀針，他察覺到蘇千雪意味深長的視線之后，含笑解釋道：“嘴養叼了，外頭的茶水喝不慣，得家里帶著的泡茶，才喝得下口。”
蘇千雪抿唇輕笑，不置可否。
我看是有錢到一定程度，粗茶淡飯入不了口。
“蘇姑娘應該沒喝過這么好的茶水吧？要是喜歡，我命人給你送兩盒去。若是蘇姑娘答應與我們玲瓏閣合作，好處多得是。”
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兒，到黃袁飛嘴里就像是已經成了似的。
蘇千雪不著急回答，先是抿了口茶水，表情不甚滿意。
黃袁飛微微瞇起眼，“不喜歡？”
心中想的卻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恐怕不懂什么是品茶吧？
“君山銀針是好茶，上好的君山銀針沖泡之后，茶芽吸水下沉，芽尖猶如雀舌含珠，等茶氣散去，茶香悠遠，可這茶的香氣不夠醇厚，怕是泡茶的水不夠正宗，我嘗此茶帶著微微澀味兒，想來用的是普通井水所煮，而能將君山銀針泡出最佳口感，用得應該是清冽的山泉水。下回黃老爺不妨試一試。”
蘇千雪對茶水淺嘗輒止。
開玩笑，她就沒有不熟悉的食物，就連茶水，也懂得比這些自詡為人上人的多得多。
被打臉的黃袁飛尷尬的喝完整杯茶，扭頭呵斥隨從，“聽到沒有？還得蘇姑娘教你如何泡茶？”
隨從戰戰兢兢跪下，“小的明白，下次不會再犯。”
失了面子的黃袁飛面色一直不太好，即使克制得很好，蘇千雪依舊從他抽搐的眼角看到暴怒的影子。
“沒想到蘇姑娘博聞強識，在下佩服。”
“略知一二罷了。”
“對了，剛才我們聊到哪兒了？說到與玲瓏閣合作的事兒？冬霜節那日在下看了姑娘的衣裳，款式與花樣都不錯，想來應該費了不少心血？不過姑娘獨自一人要做這么多衣裳，恐怕會忙不過來，若是愿意與我們玲瓏閣合作，姑娘想要的銀子亦或是名氣，都會有。”
黃袁飛開出的條件很誘人。
“怎么個合作法？”說來聽聽。
“簡單，姑娘將你設計的所有款式以一萬兩白銀的價格賣給玲瓏閣，姑娘有了一萬兩白銀，十輩子都吃喝不愁。”
黃袁飛得意一笑，就連京城中人都沒有辦法拒絕萬兩白銀，像蘇千雪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村婦，鼠目寸光之下必然答應。
他已經伸手去懷中掏取合同，兩人簽字畫押之后，這一趟就算沒白來。
“不賣。”
清冷干脆的聲音在屋中響起，而且不帶一絲絲猶豫。
黃袁飛手一僵，合同塞了回去，冷聲道：“蘇姑娘不是在說笑吧？與我們玲瓏閣合作的機會并不是人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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