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懷眉頭一皺，佯裝生氣：“喲呵，才幾天呢，胳膊肘就往你爸爸那裏拐了！”
“哪有！小湯圓最愛爸比啦！”小湯圓笑嘻嘻地道。
周聿懷哼哼，嘴上說不相信。
但其實他知道，小湯圓確實最愛他。
當然，他也最愛小湯圓。
文柏在一邊註視著兩人的小打小鬧，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意，輕笑一聲。
周聿懷聽見他笑，忍不住道：“笑什么！”
文柏道：“有你們真好！”
這次周聿懷沒有反駁，像是默認了。
三個人切了蛋糕，分了吃完了，休息了一會，小湯圓便被傭人抱去洗澡，客廳只剩下文柏和周聿懷。
文柏知道周聿懷有話對他說，就乖乖地坐在一邊，看著周聿懷。
周聿懷直截了當地道：“明天我就帶小湯圓走。”
“為什么？”文柏一下子緊張起來，眉頭一皺，連忙抓住周聿懷的手。
周聿懷將文柏的手推開：“我、我真的不是那天和你的那個人，小湯圓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不可能。”文柏眼神堅定地看著周聿懷。
周聿懷默默嘆了口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
文柏聽到這話，低下了頭，眉眼低順下去，一會兒的功夫，他抬起眸子，眼睛就蒙上了一層水霧：“我就是死腦筋，認定的事情改不了。”
“那明天去做親子鑒定。”周聿懷道。
“好。”文柏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他的手落在周聿懷手上，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如果小湯圓就是我們的孩子，你可不可以不離開。”
周聿懷看著他的眼睛：“如果小湯圓真的是你的孩子，我當然不會剝奪你們父子相處的權利。”說完，周聿懷起身就要走，他怕他繼續待下去，可能會心軟。
文柏一把拉住周聿懷的手：“我是說，你可不可以不離開？”
“我……”
周聿懷楞住了，他完全沒意識到文柏其實真正想留住的人是他。
“懷懷，其實不管怎樣，就算小湯圓不是我的孩子，我還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文柏頓了頓，烏黑的眼眸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孩子。”
文柏悄悄地扣住周聿懷的手，十指相扣即將掌心貼掌心的時候，周聿懷連忙抽出手。
“我、明天先去親子鑒定吧，這件事以后再說。”周聿懷有點慌亂，“我、我累了，先去洗澡。”
說完，周聿懷就上了樓，獨留文柏一人在客廳暗自神傷。
上了樓，周聿懷就鉆進浴室，鎖上門，打開熱水。
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將外界隔開，氤氳的熱氣升騰起來，慢慢將周聿懷包圍。
周聿懷突突跳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他看著蒙上水霧的鏡子裏的自己，心裏好像被挖走了一塊，空落落的。
他又逃避了。
他甚至不敢去想他對文柏的感情。
他甚至不清楚他對自己的定位，他究竟是以前的周聿懷，還是書中的周聿懷？
文柏喜歡的是現在這個周聿懷，還是原書的那個周聿懷？
周聿懷甚至不敢仔細去想，他現在的人生好像是偷的，可愛乖巧的孩子，多金有顏的未婚夫，家境殷實的家庭……
周聿懷越想越頭痛。
最后他索性不想，隨隨便便就沖了一個熱水澡，便躺床上去了。
周聿懷躺在床上發呆的時候，這時小湯圓溜了進來，后面跟著文柏。
文柏手上端著剛熬的中藥。
“爸比，吃藥藥了！”小湯圓手上還拿著一罐糖果，玻璃紙包著不同口味的糖果，放在玻璃瓶裏五彩斑斕。
文柏看著有些內疚的樣子，進來了也不敢亂坐，將藥放在桌上，就楞楞地站在原地。
小湯圓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他粉粉嫩嫩的嘴巴嘟起，叉著腰，肚子凸凸的，他奶聲奶氣地批評道：“爸比，你是不是又欺負爸爸啦！”
周聿懷剛想反駁，就被文柏截胡：“沒有，爸比沒有欺負爸爸，只是爸爸不小心惹爸比生氣了……”
文柏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委屈得像一只被冤枉的大型犬。
周聿懷活了二十幾年了，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人生險惡。
小湯圓像一個判官，叉著腰，指指點點著周聿懷的被子：“你看！爸比你還不承認你欺負了爸爸！”
周聿懷表情和吃了餿飯一樣。
怎么文柏和傳統霸總不一樣啊？也太綠茶了吧！
周聿懷：好好好！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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