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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善人善事（1 / 2）

余照曦已經(jīng)選擇性忘記了是誰招來了蔣逢年了。

她冷哼一聲，想著反正長姐已經(jīng)動了心，此時稍微暴露一下蔣逢年的經(jīng)濟(jì)狀況應(yīng)該也無礙，便做出一副憂愁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余照冬覺察了，抬頭見妹妹郁郁寡歡，頓時奇道：“曦兒怎么了？忽然就不開心。”

余照曦卻搖了搖頭不說話，余照冬反倒急了：“快跟姐姐說說，是不是有丫鬟婆子欺侮你了？哼，這些人我最知道！你盡管告訴我，我一定給你做主！”

余照曦看著余照冬急切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愧疚，她自小沒了母親，又是庶出，自是受盡了丫鬟婆子的欺負(fù)，長姐沒少為她主持公道。后來漸漸長大了，長姐又對她百般呵護(hù)，她這才真正過上了余府二小姐的日子。

可是，露娘都跟自己說了，要不是長姐，她的娘親也不會落水而致小產(chǎn)，如果娘還活著，就憑爹對娘的珍愛，自己何須仰人鼻息，過這樣的日子受這樣的氣！

想及此，余照曦的心又硬了起來。

一絲若有似無的輕煙從景泰藍(lán)三足象鼻香爐中裊裊升起，余照曦看著滿眼關(guān)切的長姐，笑的十分乖巧。

“不是，沒有人欺負(fù)我，有長姐護(hù)著我，誰敢給我臉色瞧。”

余照冬松了一口氣，繼續(xù)描起了花樣：“那是怎么了？平白無故的嘆什么氣呢？”

余照曦卻再次輕嘆一聲，憂心地道：“長姐，你聽說城外來了很多流民了嗎？我是感嘆咱們在家里安安穩(wěn)穩(wěn)，可北地逃亡而來的流民卻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太可憐了。”

余照冬輕笑一聲，抬眼看了看余照曦，打趣道：“妹妹難道是觀音菩薩轉(zhuǎn)世？怎的這般心善。”

雖是打趣，但看著余照冬的樣子，卻十分引以為豪，這下余照曦便有些不自在，流民是餓死還是病死，她才不關(guān)心，不過是用這個當(dāng)借口罷了，長姐卻當(dāng)了真。

余照冬見余照曦神色間似有羞意，還以為是自己打趣鬧的，忙道：“好了姐姐錯了，不該打趣你，妹妹有善心是好事，不過不用擔(dān)心，咱們家每年都要在外頭行善的，這回西北遭了瓦剌南侵的兵禍，京都的流民都比往年多了很多，母親早前已經(jīng)在城外設(shè)了粥棚，每日里舍兩頓粥，且朝中好些大人家里都在城外搭了粥棚，天子腳下，定然不會叫流民餓死的。”

余照曦一邊點(diǎn)頭，一邊欣喜道：“原來母親才是個真正的善人。”

但余照冬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善舉而已，京都哪個大戶人家不會做呢？不過是花錢買名聲罷了。

而善人？

余照曦想起三歲前，她隨著母親去花園，前一刻母親還小心地叮囑她莫要走在水邊小心掉下去，可卻在蔣姨娘落水后，母親看了自己一眼，然后，竟伸手將自己一把推進(jìn)了水中……母親大概以為小小的她不會有記憶，但，那一眼的冰冷和瘆人，她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

寒入骨髓的池水從四面八方朝她淹沒而來，她卻只望著母親的眼睛，那雙哀痛不舍又無比絕情的眼睛……多少次午夜夢回，那雙眼睛帶著懾人的恐懼，常常將她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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