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矢均離開后,鳳霽月兀自坐了許久,他在想或許是時候告訴長風真相了,可是這個想法一出來立刻又被否了。想著長風現在這般快樂無憂,那么沈痛的過去不知他是否能夠接受。
鳳霽月想了又想,最后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暫且擱置。
長風雖然被趕了出來心裏很是不服氣,但是一直註意著鳳霽月房間的動態,自己也無心做其他的事情。
一想到向來不與人攀談的鳳霽月,竟然與什么矢均共處一室,兩人還有秘密,他便如坐針氈。
原來自己也并不是鳳霽月的唯一。
長風憤憤地坐在鳳霽月房外的梧桐樹上,眼睛直碌碌地盯著那道緊閉的房門。
終于,門開了。
直到矢均走遠了,長風才從樹上跳下來。他站在那棵樹下躊躇了許久,最后還是沒有走進去,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倒說不上有多難受,只是長風總覺得心裏悶悶的,畢竟不久前的他還會暗自欣喜,自己在鳳霽月這裏是特別的,與任何人都不一樣。但是,現在卻來了個矢均,曾經他以為的‘特別’仿若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罷了。
仔細想想,實際上自己與鳳霽月單獨相處也并不多。
長風就這樣無所事事、心不在焉地走著......遇上了同樣失魂落魄的赤朱。
微風習習,湖波漾漾。
赤朱雙手環膝,將頭埋在膝上,像是一團紅色的火焰在那邊。他安安靜靜地,無聲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好像與天地化為一體。
但是長風能夠感受到圍在他周遭的悲慟。
長風望著那一團紅,心中陡然升起同情同惜之心,赤朱自小無父無母、以奴隸的身份活在這世間,若是不曾有希望倒也罷了,但最殘酷的卻是在不報任何期許時候,突然告訴你冥冥之中你卻錯過了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幸運。
這才是最讓人無法接受的。
長風想著自己,他做了這么多年的無父無母的浪子,若是有朝一日有人告訴自己,其實自己并不是孤兒,或許他會高興,但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誰,然而卻無緣相見,那還不如不知。
不知道便不會想那么多如果,未嘗不是好事。
但是就這樣孤苦無依、不知來歷地活著,真的就是好的嗎。
長風靠近赤朱旁邊坐了下來,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赤朱的肩頭,什么話也沒有說。
赤朱慢慢地將埋在膝蓋上的頭抬了起來,額間顯出非常醒目地鳳凰印記,自從羽卜樺死后,原屬于赤朱的鳳凰之力便恢覆了,包括象征身份的鳳凰印記。
長風看著那印記,一時間有些晃神,同樣的位置鳳霽月也有,只是形態顏色不一致罷了。鳳霽月自離開南禺后,基本上甚少露出鳳族印記,一直以普通修士齊月的身份對外。
看著走神的長風,赤朱輕聲道,“長風,你說我是不是就是他們所說的天煞孤星呀?”他的語氣中還帶著些沙啞,或許是許久不曾開口的原因,亦或是一個人的時候偷偷哭過了。
長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是他還是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那我也是天煞孤星了,無父無母,都不知道當年師叔是那個犄角旮瘩裏把我帶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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