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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仙（2 / 3）

那懶洋洋的神態，仿佛身處自助餐廳似的。

在她的眼前，立著一面巨大的水鏡。水鏡裏的畫面，正映出了侯從蓉治療柳傾水的情景。她一邊看水鏡，一邊啃著零嘴，齜牙咧嘴的笑。

“尤安娜。”齊琳停在她的面前，眸光平靜，“魔神在哪裏？”

九尾魔狐擺了擺頭，有點驚訝：“你怎么認出我來的？”

她將魂體與肉體分割，再給原來的肉體裏塞了個靈魂進去。外面的那些人沒一個發現端倪，卻完全沒有瞞過齊琳的眼。

齊琳觀察著尤安娜，每次相見，她都有不同的變化，不僅是力量上的，還有心境上的。

單從資質上說，確實是難得的修煉奇才。

“如今的你，脫離了凡胎，已正式進入魔仙之列了。”齊琳指尖打出一道金光，射在尤安娜的臉上，讓她吃痛的閉上了嘴，放過了即將入口的一個人類靈魂。

她念動咒語，施展大招魂術，將周圍的魂體全部聚集起來，撕開空間裂縫，扔了出去。很快，這個地方就如颶風過境之后，變得空空蕩蕩，只剩白茫茫的霧氣。

法力使用太多，她軀體表面的裂縫更加密集了，隨時都可能崩潰。

“打人不打臉啊。”九尾魔狐吃痛的揉著自己臉頰，抱怨道，“你也奇怪，明明是仙，卻這么關心凡人，何必呢？如今凡人早已不信仰神仙，你就算付出再多，也不會有人供奉。吃力不討好的活，干嘛要做？”

若放在以前，以尤安娜在凡間犯下的罪孽，齊琳二話不說，直接打殺了。但如今對方已是魔仙，就不能那么粗暴簡單的了結了。凡有凡的規矩，仙有仙的法則，不可歸為一談。

說的更透徹點，就算她不出手，尤安娜以后也會被因果，法則所困。

她所種下的惡果，終究要她自己去還。

齊琳的目光看向水鏡：“每個仙，都是從凡人走過來的。若成了仙，就忘了凡人，就是忘了初心。”

她的視線落在水鏡中的柳傾水身上，微微軟和。也許這一次下凡，最大的驚喜就是遇見了他。否則，她是不是也在日覆一日的修仙中，逐漸的麻木，迷失了初心？

仙，魔，有時候只是一步之遙。

“初心？”尤安娜嗤笑了聲，“我知道，在你們仙人的眼中，我們這些妖類都是濫殺無辜的惡徒。但數千年前，人族不同樣對妖族犯下了滔天的殺孽！人族修士為了進階，獵殺了多少弱小無辜的妖族。他們所做的一切，和我如今所做的，有何區別？”

齊琳并沒有被她的話迷惑，激怒，只是以一種惋惜的目光看她。

尤安娜似乎被她的目光所刺激，巨大的頭顱靠近過來，惡意滿滿：“為什么不回答我，圣母般的仙人啊！人的命是寶貴的，妖的命就是低賤的嗎？當妖族被大肆殺戮的時候，公平在哪裏？正義在哪裏？愛心在哪裏？”

“圣母這個詞，是被人類污名化的。”齊琳搖了搖頭，“從古至今，無論是盤古開天，還是女媧補天，哪一位神仙不是懷著慈悲之心，一次又一次的挽救萬千生靈于水火？”

神仙都是圣父，圣母，圣人。但反過來說，若非有救世的大功德，又怎能匯集天地氣運，修煉成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