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種狀態自然是沒有註意到自己徒弟柳晨星的異樣,只是把玩著酒杯道:“對啊,道侶大典就在這兩年之內。”
她腦海裏突然閃現云華道君看懷景逸晦暗又瘋狂的眼神,又看著已經徹底趴在石桌上的白蓉,于是便沒了顧忌,接著道:“快的話,也許不用兩年,今年就能成。”
一聽到這話,“啪”地一聲,酒壇掉在了地上,靈酒四濺,濕了柳晨星的衣袍下擺,可他渾然不覺。
這番動作終于引起了碧霞元君的註意,她狐疑地看著神色不大平靜的徒弟,“你不會也欽慕于……?”
“不敢不敢!”柳晨星連連擺手,“我一直視云華道君為長輩,十分敬重,又怎敢生出旖-旎的心思?”
他對云華道君沒有非分之想,但對懷景逸卻是始終都放不下啊。柳晨星面對師父只能強顏歡笑,心中十分酸澀。如今懷景逸也成了他的長輩,按輩分來講,他還得叫人一聲師叔。
當初他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勉強接受懷景逸成為了他師叔的這個事實,爾后又聽聞他入了云華居,與云華道君一同閉關。
那時,盡管他心中已有猜測,但還是不愿意承認,如今卻是將事實都攤在他面前,硬逼著他接受這個事實。
柳晨星不愿意再在師父面前暴露什么,于是只能不斷掩飾和解釋:“我只驚訝,道侶大典是不是太快了?畢竟懷景逸才剛結嬰丹,兩年之內境界還不大穩定。”
他說這話時,仍是藏了私心,只盼的這事實不是事實,才能教他好受些,只是自欺欺人終究只是自欺欺人,該死心的還是要死心。
“快?”碧霞元君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酒,醉意已有些深了,她搖晃著腦袋:“只怕鐘云華還嫌慢了吧。”
她揮了揮手,叫柳晨星退下,爾后自顧自的飲起了酒。
此時月已上枝頭,看著這輪彎月,再過不久就是圓月之日了。碧霞元君突然拿起一大壇酒,對著月亮:“來,這一壇,敬清風與明月。”
撤去護身的修為,碧霞元君壓根就不甚酒力,幾口便醉了,更別說一壇酒了。
而此時白蓉元君卻坐直了身子,先前她一直在裝醉而已,當下看著摯友這模樣,卻是也無奈地搖起了頭,嘆氣:“究竟是誰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可憶起方才聽到的那番話,又不免怔楞了起來,她看著那輪彎月,久久不能回神,覆而又低頭,抬手去觸摸碧霞元君的臉頰——這一次,你總該放下了吧?
修道之人,長路漫漫,一生經歷了無數七苦求不得,但求一個“放下”,可偏偏這“放下”二字又極難做到,可放不下又能怎樣,不還是得腕骨割肉,將這份執念從血肉裏剃掉——難如登天又怎樣,終歸還是要放下的!
若再不放下,那她的耐心也就告罄了。
白蓉元君如此想著,便勾唇笑了起來,她這是算守得云開見月明么?還以為要等很久很久!
隨后,白蓉元君就將徹底醉倒的碧霞元君抱了起來,踏風回到了碧霞元君的寢殿。
那廂云華居,懷景逸坐在榻上,一直在研究怨靈珠的最后一絲靈氣該如何消除,可研究了半天都沒能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如今,消除不了怨靈珠的怨氣,只能走另一條路了,修煉成神,靠修為脫離這個世界,可這種辦法真的可行嗎?
如今他還只是元嬰修為,若要成神,中間還隔著很多個境界,而每一個境界都難如登天,縱使他神魂強大,但原主的這具身體承受不住啊。
就在這時,云華居的門“吱”地一聲打開了,是鐘云華回來了,懷景逸眼疾手快,趕緊將怨靈珠藏于袖內。
然而鐘云華的眼神很犀利:“你藏了什么?”
“沒什么。”懷景逸不自然地將藏了怨靈珠的那只手背在了身后,卻沒有發覺這儼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懷景逸此舉,就是潛意識裏不想讓鐘云華知道怨靈珠的存在。
自出關,鐘云華也不知干什么去了,于是懷景逸轉移話題,“這么久不見人影,你去了哪裏?”
“不過是去山下轉了一圈。”
懷景逸見鐘云華沒有在意方才的事情,便松了一口氣,斷不能讓鐘云華知道怨靈珠的事情。此時,鐘云華撣了撣衣擺,覆又念了個訣,換了身衣裳。
懷景逸趁人低頭整理衣擺的時候,趕緊攏住袖子,將怨靈珠放入干坤袋中。手上暗中動作著,嘴上也不忘著用好奇的語氣問:“你怎么突然想著下山了……”
懷景逸著實是有些好奇,鐘云華數百年不曾出山,怎地今個兒就突然想起要下山了?
然而懷景逸話還沒有落,就見鐘云華突然抬起了頭,諱莫如深地望著他,眼中如一汪寒潭,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緒。懷景逸不自覺地將之后的話都收了音:想來喜怒無悲、草木無情的云華道君,這是咋了?
鐘云華站在懷景逸面前不過幾步的距離,目光犀利似箭,像是要將人射穿。
而懷景逸坐在小榻上,袖子裏攥緊怨靈珠,十分心虛,于是就這樣仰頭看著鐘云華,接收人犀利的目光,脖子都僵硬了。他說話也不是,想要轉個頭也不是,他從未見過鐘云華這般深沈的模樣,直覺有些危險,所以動都不敢動一下。
隔了許久,久到懷景逸感覺要失去脖子了,鐘云華這才說話,回答之前問為何下山的問題:“你不是嫌這云華居悶嗎?”
說到這個。懷景逸腦子裏頓時冒出了幾幅少兒不宜的畫面。
先前閉關,鐘云華想盡一切辦法在騷擾他,還美名其曰是幫助他修行無情道,弄得懷景逸簡直要崩潰。但他在那種艱苦的壞境下還是咬牙挺過來了,一修煉至元嬰,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打開小室的石門,一頭沖出了云華居。
最后卻是被鐘云華強勢攔住,他只得訕訕地說他覺得云華居太悶了,想出去透透氣。閉關那十年,換誰誰都受不了。而那些畫面像是根植在腦海裏了一樣,怎么都揮之不去。
但是……他嫌棄這云華居,和鐘云華下山有什么關系。
這時候,鐘云華突然靠近,問:“你很熱?”
懷景逸莫名其妙地看著人:“?”
他還在思考鐘云華話裏的意思,卻見人抬手扶住他的臉,指腹摩挲臉頰:“很熱嗎?熱到臉這么燙,這么紅?”
“唰”地一下,懷景逸的臉更紅了,紅了個徹底。他只感覺氣血上涌,腦子裏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竟是跟著這股氣血放大、具象——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種被鐘云華調戲了的感覺?
可偏偏鐘云華面無其他表情,指腹依舊在臉頰上摩挲,愛不釋手。他眨了眨眼似是在等人回答,這神態頗有幾分純良的味道。
用著僅存的、沒被氣血沖掉的思考能力,懷景逸立即捏訣。不過一瞬間,寒氣頓生,席卷了整個室內,而懷景逸臉上的熱意也終于褪去了。
感受到周遭的寒氣,鐘云華楞了一下,委實是沒想到懷景逸會這樣做,于是便當做什么也沒發生一樣,撤回了手,只是手還在無意識的摩挲,像是在流連方才的觸覺。
懷景逸倒是松了一口氣,鐘云華剛剛那神態簡直是在犯規。他現在臉上雖然不紅了,但臉頰被鐘云華觸碰到的地方,仍舊是余溫尚存,心頭的燥意也久久不能褪去。
似乎是見懷景逸放松了警惕,鐘云華眼中一絲暗芒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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