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著酒液的軟布擦在傷口上時,秋嵐珺特意看了宋翎一眼,見他面色正常,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忍不住問:“不疼?”
宋翎也看她一眼,聲音淡淡:“這種傷對于常上戰場的人來說,不算什么。”
秋嵐珺又看他一眼,沒說什么,迅速上藥包扎。
完事收拾好藥臬,朝宋翎道:“這幾日傷手別用力,過幾日便能好。”說著又看了眼他的眼睛,“你眼睛恢覆的不錯,若還沒完全恢覆也不用著急,慢慢會好。”說著她又拎起藥箱,再次朝吳江告辭。
宋翎見她拎了箱子便走,便也十分自然的起身告辭。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吳府。
宋家在東,張家在南,本不是一條路,宋翎卻跟在她身后,距離始終隔著十步左右,不會多,也不會少。
秋嵐珺突然拐進一家茶館,徑直上了二樓,尋了一處她喜歡的位置坐下。
“客官幾位?”伙計前來詢問。
秋嵐珺將藥箱擱在桌上,有些無奈,“兩位。”
原本打算尋坐一桌的宋翎正好聽見這話,于是轉身,大步走到她對面坐下,“你有話要說?”他不錯眼的盯著她,仿佛一錯眼她就會消失。
和從前一樣。
秋嵐珺回視過去:“你跟這一路,難道不是你有話要說?”
宋翎微微一笑,“你誤會了,我正好要走這條路。”
秋嵐珺暗自翻了個白眼,“抱歉,是我誤會你了。我在等朋友,麻煩你去別的桌。”
宋翎眼角抽了抽,身形未動,就這么盯了她一會,終是敗下陣來。
“你為何不告而別?”宋翎問。
秋嵐珺挑眉:“我什么時候對你不告而別過?再說了,你我的關系,不過是尋常的大夫和病患關系,我要去哪裏,還需跟你報備?”
宋翎原本舒展的眉頭微微皺起,陽光燦爛的臉也悄悄覆了一層薄淡的陰霾。
細想過后,突然發覺她的好像很有道理。
他們之間,確實只是大夫和病患的關系,并無其他。
她確實用不著跟他多說什么。
可想的越清楚越明白,他就越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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