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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暴雪十四，人物傳：我叫秦虎（2 / 3）

師父教了我?guī)啄辏髞碛幸蝗账龂@道，我機靈聰明，可惜雜念太多，不是練武的料子，這輩子估計成不了什么高手啦。練武需要天分，更需要勤奮苦修。

我說成不了高手不打緊，只要陪在師父身邊，過些開心的日子就好。

但師父經(jīng)常不太開心，一個人獨自看著山上的風(fēng)景不說話。我不曉得師父的心事，也不敢去打擾她。

某日她喝了一點小酒，有些微醺，跟我說：她本來有一個女兒，年齡比我大，因某種緣故不得不分開，從此難以相見，她時常會想起自己的女兒，想起她很小時候的模樣。

也就是說我在世上還有一個師姐？還有一個親人？

我很開心，但看著師父的模樣，我不敢把開心放在臉上。

我們在山上相依為命，師父獨愛清靜，不喜歡仆廝伺候，因此平日里的一些用品用具，就委托一個姓覃的貨郎，定期在山下的大理城采購，然后運上山。

覃這個姓很奇怪，姓覃的口音也很奇怪，他自稱廣南宜州人，叫覃大旺，多年來走南闖北，見多識廣。

覃大旺第一次跟我說話，我便很中意，他說：“小哥，你姓秦，我姓覃，聽起來一個樣，稱得上一家人。”

姓覃的會說很多地方方言，廣府話、巴蜀話、荊湖話、江南的軟語口音、北方的粗糲嗓音，我喜歡這類市井的人物，經(jīng)常跟他到山下的大理城去采購、閑逛。

他給我講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奇風(fēng)異俗、見聞軼事，講他以前販賣布匹、綢緞、香料、藥材、私鹽甚至棺木的日子。

我向往外面的世界，但我必須陪著師父。

某次我跟覃大旺去城里，見到一個拉騾車賣炭火的，那個漢子經(jīng)常在幾家腳店邊停留，拉攏著生意，可問者寥寥。

大理這個地方四季如春，夏天不熱，冬天不冷，因而炭火的營生并不好，但售價也很高。

我跑過去，和那漢子聊了一陣，不多時，提了一大籃黑炭回來。

覃大旺很詫異，問我哪來的錢，我就說是那漢子送的。他很吃驚地看著我，說小孩子不能撒謊，問我跟人家說了什么騙人的鬼話。

我跟賣炭的人是這么說的：此地溫暖，炭火難賣，炭火價高，富人不用，窮人用不起。但大理地方偏僻，傾慕中原風(fēng)俗文化。我聽說中原的富家大戶，喜歡將炭火置于小爐內(nèi)，稱之為手爐腳爐，既然大量的炭火無人采購，不若分散分小，改成小火爐來賣，外置裝飾，輔以香料，這樣既能暖手暖腳，又能熏香衣服，顯得高貴大方。炭火分開***打包賣更能賣錢。

賣炭的漢子歡喜不迭，連夸我聰明，便送了我一籃黑炭。

覃大旺聽得目瞪口呆，直說我是行商的天才。他說：“小哥，你腦子里怎么會想出如此奇特的主意？”

我笑笑說，我看過一本書，好像叫《貨殖列傳》罷。里面有段話：“昔者越王句踐困于會稽之上，乃用范蠡、計然。計然曰:“知斗則修備，時用則知物，二者形則萬貨之情可得而觀已。”道理便在其中。

覃大旺摸摸頭，茫然不解。

我跟他解釋，那些話的意思是：如果要打戰(zhàn)，就要做好各種各樣的準(zhǔn)備，要知道自己和對方兵馬的優(yōu)勢在哪里，劣勢又在哪里。經(jīng)商賣貨也一樣，不要一味地強賣硬賣，而是要了解什么時候有需要、什么人會需要，才算懂得貨物。

善于發(fā)現(xiàn)合適的時機和實際的需求，并且將兩者結(jié)合使用，那么各種貨物的供需行情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覃大旺仰天長嘆，說道：他販了半輩子貨，還不如我?guī)拙湓捳f得通透。

快樂的時日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大概在我十六七歲的時候，終于有一日，師父告訴我，我應(yīng)該下山闖蕩了。

我不舍得師父，苦苦哀求。

師父卻說：小虎，你是個男子漢了，好男兒志在四方，終日和師父困頓在山中，恐怕會耽誤你的前程。

我心里面天人交戰(zhàn)，在留下以及外面的花花世界之間掙扎。師父問我：是喜歡行商還是到外面某份差事。

我有經(jīng)商的天分，如果選擇行商，師父早就替我籌備好一筆款子，足夠我騰挪施展，憑我的天資，不需要多久便能富甲一方。

我對錢財歷來不喜好，于是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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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暴雪 十四，人物傳：我叫秦虎（2 / 3）

第二卷暴雪十四，人物傳：我叫秦虎（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