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根本不聽他說什么,反正就是要讓他們把小寶送走,不要再留在城里禍害大家了,說什么都不改變注意,就站在門口跟來來往往的路人講這件事情。
眼看著門口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人越來越多,大夫終于還是嘆了口氣,對蕭若言道,“我先給他開幾服藥,你回去給他試試看,如果這樣也沒辦法的話,那我也束手無策了。”
蕭若言感激的看向大夫,“那就謝謝您了,還有什么別的注意事項嗎?需要格外注意什么嗎?”
大夫無力的搖搖頭,“先吃著藥吧,其他的得看吃藥的情況再說。”
林掌柜見這邊兩人還在說什么藥不藥的事情,趕緊走過來對蕭若言說,“你孩子得了天花你還想好好的回家吃藥等好轉?別癡心妄想了,這個人傳人的病不僅不會好,反而會讓越來越多的人變成這個樣子,我看你還是趁早把孩子丟掉,放過我們大家吧,這么多人的生命,豈能被你當做兒戲?”
蕭若言知道林掌柜的擔憂不無道理,但是小寶如果不好好醫治肯定就沒辦法了,自己怎么可能因為他生病就拋棄他啊。
相比對于現在根本無法解決的天花來說,蕭若言更害怕小寶永遠的離開她。
醫館門口聚集到人越來越多,但是大家又都捂著口鼻,跟門口保持一定距離不敢真的靠近。畢竟天花的傳染條件極低,大家有心關注事情的最新進展,但還是最在乎自己的生命。
門口的人越多,林掌柜的底氣就更足,他現在已經不管小寶到底是不是天花了,就是一心想讓大家逼迫蕭若言放棄這個孩子,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你想想縣城里有多少人,大家不能因為你孩子一個人,都冒著會被傳染的風險把你們留在這里吧?”林掌柜說的頭頭是道,門口圍觀的人也紛紛點頭贊同。
蕭若言知道今天自己如果不給他們一個交代,自己恐怕是不能離開這里了,她冷靜下來想了想,這才抬頭對大家說,“大家也不用在這里逼我,我知道天花有多嚴重,我不會讓大家跟我們一起冒險的,等下我就帶著孩子去山里住,去山里養病,不影響大家的正常生活。”
林掌柜沒想到都這樣了,蕭若言還是不愿意放棄小寶,但是蕭若言的做法確實無可挑剔,林掌柜只能撇撇嘴,“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千萬不要平白無故的給大家添麻煩。”
蕭若言帶著小寶從醫館出來之后,先帶著小寶回來收拾了些東西,然后就帶著小寶跟包袱去山里定居了。
小寶的情況還不好說,她不想大家因為小寶的關系鬧得人心惶惶,如果真的是天花的話,他們母子二人住在深山老林里,也不會傳染給別人。
她是不可能會放棄小寶的,雖然這并不是她生下來的孩子,但是這么久以來的朝夕相處,蕭若言覺得自己如果做得出來這種事情,那真是沒有心了。她只想跟小寶一起慢慢變好。
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小寶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蕭若言每天按時給他煮藥,生活起居方面也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是小寶的病情就是不見好轉。
蕭若言急得嘴唇上都是泡,心里更是焦慮不已,每天都盼著一覺醒來小寶還是個健康的孩子,他們也沒有來過這個深山老林。可是每天睡醒的時候,聞到空氣里的中草藥味兒,蕭若言不得不面對現實。
連著喝了幾天的藥,小寶的病情還是沒有好轉,蕭若言只能再去請大夫幫忙。
只是考慮到小寶現在情況特殊,便沒有帶著小寶去醫館,而是想著自己去醫館把大夫請過來給小寶看看,需不需要調整用藥。看看接下來該怎么辦。
這幾天蕭若言整個人瘦了不少,大夫再見到蕭若言的時候,險些沒認出來他,只是想到蕭若言的來意,再想到那個人的叮囑,只能目光閃躲著不去看蕭若言。
蕭若言不知道一向熱情的大夫,態度怎么突然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她心里惦記著小寶,沒時間想那么多,便趕緊走到大夫身邊,著急的問,“大夫我家孩子吃了藥情況還是不見好,你要是方便的話,可以隨我一起過去看看嗎?”
她沒想過大夫會拒絕,本來這個時代大夫就是會出診看病人的,只是收費不同而已。但是沒想到這個大夫想都沒想就搖頭道,“這個我恐怕看不了,要不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蕭若言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上次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大夫,怎么今天突然就不行了?孩子真的很可憐,您就抽空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大夫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蕭若言,見她在自己身邊不走,只能心一橫放下遮住臉的袖子,“您的孩子我看不好,跟你實話實說吧,不光是我,其他人也看不了,跟是什么病沒關系,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蕭若言愣在原地,細細回想了一下這個大夫剛才講的話,所以說不只是這個醫館,有人跟所有的醫館都打了招呼,讓他們不要管小寶?
除了林掌柜,蕭若言想不出這個人還會是誰,心里生氣的同時,她飛快地在腦海中想辦法,無奈自己對這方面真的一點都不懂,想了半天實在是沒什么辦法。
“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子吧,不管怎么樣孩子是無辜的,有什么事兒盡管沖我來,不要讓孩子這么遭罪可以嗎?我知道希望可能很渺茫,但是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就不會放棄,真的拜托您,您千萬不要見死不救啊。”蕭若言說著眼眶已經慢慢泛紅了,她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本身就有些委屈,在加上聽到剛才的那些話,心里的委屈更是到了極點。
憑什么他們就能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他們說救就能救,他們想放棄的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蕭若言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對林掌柜恨之入骨。
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過是惡意競爭,只不過證明他人品有問題而已。但是他跟所有醫館的大夫打招呼,不讓任何一個大夫給小寶看病這件事,就是傷天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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