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銳轉向林湃，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你怎么看？”
“也可能是我們想太多了……”林湃說完大家松了一口氣，但是疑慮依然像一團烏云，盤桓在他們頭頂，偏偏這團烏云還沒下雨，誰也說不準它是會飄走還是下一場暴雨，他接著說，“但是她為什么非要你幫她開椰子呢？”
“對對對！我說我幫她開，她還拒絕我……”周寧越說越委屈，又把臉上的五官擠到了一起，甚至帶上了哭腔，“她竟然拒絕我，我這么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人要幫她，她竟然拒絕我？”
“你省省吧，都怪你買的破椰子！”
被許銳念叨完，周寧撇了撇嘴，在場四個人一時陷入無言的緘默。
不多一會兒，傅言燁站在器材室門口沖這邊喊話，“你們好了沒？水都燒開了，洗個菜要洗掉一層皮嗎？”
“我們就好了！”周寧朝著器材室方向喊完話，隨意沖了兩下手上的蔬菜，“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吃了再說吧！”
一群人又整整齊齊地往回走，火鍋底料早就化開了，鴛鴦鍋底一邊是辣湯，一邊是菌菇湯，燒開的水汩汩地冒著泡，一些湯汁跟著飛濺到桌面，留下星星油點，熱氣氤氳之間，器材室裏的涼意都被驅了個干凈，取而代之的是撲鼻的香氣，填滿了整個四四方方的狹窄空間。
羊肉卷、肥牛卷這些肉類是最受哄搶的，六雙筷子、兩根撈勺在沸水裏碰撞著，啤酒倒進一次性杯子裏，泡沫溢出杯口，攀爬在桌面之上，仿佛連帶著隱隱約約的小小芥蒂也一起破碎，揉進了騰騰熱氣之中。
“這兩塊肉是我下的！”李程抬起筷子，試圖阻止周寧夾走最后兩片肥牛卷。
“哎呦！”周寧驚呼一聲，他夾著肉還沒從鍋裏撈出來，被這么一碰肉又掉回了鍋裏，兩個人于是伸長筷子打撈著。
隨著攪拌的動作，肥牛卷在鍋裏露出了一角，許銳趁他們沒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地夾到了碗裏，惹來周寧和李程兩道哀怨的目光。
林湃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他單手撐著頭，笑著看完了這場搶肉的戲碼，等許銳得意洋洋地拿回碗放到了他跟前，才發現許銳盛的是自己的碗。
只有傅言燁比平時沈默了點，他和楊桐坐在一起，只有偶爾跟他們搭話，大多數時候只顧著吃。
一頓吃下來就到了下午兩點多，幾個人一起很快就收拾好了，許銳走最后鎖門，見傅言燁雙手抱胸，斜靠在門邊的墻上，打趣著說，“等我？你有這么好心？”
“中午我還沒到的時候，你們跟桐桐聊了什么？”
“沒什么，她就讓我們幫她開個椰子。”
“沒了？”
許銳笑著拍了一下傅言燁的胳膊，“沒了，還能聊什么？”
傅言燁沈默了一會，跟許銳邊往前走邊說，“明天下午跟八班約了球，一起吧。”
“成。”
22、第 22 章
早晨，教室裏一如既往飄蕩著軟趴趴的朗讀聲，明明是同一個句子，每個人拉長尾音的字卻不相同，于是就成了此起彼伏的一片。
李嬋娟紅光滿面，她拿著剛打印出來的期中考試成績表，背著手往五班走去，盡管臉上的神色已經很克制了，但是喜悅之情還是溢于言表，仿佛連步伐也變得輕盈了。
“李老師，往班裏走呢！”高二年段教導主任迎面走過來，沖她熱絡地打了個招呼。
這位教導主任一向繃著臉，人到中年已經有了點地中海的趨勢，別的地方不長皺紋，唯獨眉間的川字紋像是刀削斧鑿般刻在那裏似的。
他是從五班的位置走過來的，驚奇的是，他今天不僅沒有對五班的晨讀紀律嗤之以鼻，反倒笑著跟李嬋娟打了個招呼。
“高老師早！”李嬋娟笑著沖他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想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走過教導主任后，李嬋娟站在五班教室門口頓了頓，她抬頭看那塊藍底白字的門牌，覺得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锃亮過，盡管上一次大掃除已經是開學初的事情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又把臉上的喜色收斂了一些，這才背過手走進教室，在講臺邊問領讀膠帶放在哪裏，語文課代表張然然找出膠帶遞給她，她又接著若無其事地晃悠到了教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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