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您有什么盡管問！老朽一定知無不言！”
“好。”
于是陸明宗讓兩人坐下，開始盤問關(guān)于許鴻鳴的事情，他先是詢問了高眾的身世，得到的答案與從捕役那裏聽說的并無二致；而后又問起關(guān)于許鴻鳴服藥一事，發(fā)覺許父許母并不知情……待兩人情緒漸漸平穩(wěn)后，陸明宗這才問出最在意的問題：“我們查案中聽說，令郎當(dāng)初和禮部郎中陳之清曾是同窗？”
許鴻鳴的父親似乎一時沒有記起陳之清是誰，過了片刻才想起，忙點了點頭：“是是，是有這么一個人。”
“那令郎和陳郎中的關(guān)系如何？”
“他們……曾同窗過幾年，除此之外，并無深交。”
“可是有人聽到令郎說過一些關(guān)于陳郎中不好的話。”
聽到這話，許父表情有些許尷尬猶豫，而許母則急切道：“大人，您的意思是，那大人聽到我兒說他壞話，所以下毒把我兒毒死了？”
“不不，陳大人在令郎去世當(dāng)晚并沒有見過令郎。不過令郎在遇害前確實曾當(dāng)眾詆毀過陳大人，所以我想知道令郎和陳大人到底有何過節(jié)，以便確定其遇害與此是否有關(guān)。”
聽到可能與兒子的死有關(guān)，許父開口道：“這都是些陳年往事了，當(dāng)年我兒與陳大人同窗念書，那年科考，我兒與陳大人考前一起溫書，后來他二人同時得中，結(jié)果后來有傳言傳出，說我兒是作弊才得中。鳴兒聽到后很生氣，他懷疑這謠言是陳之清傳出去的……其實我當(dāng)時也勸過鳴兒，說不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語，清者自清。不過大概鳴兒心裏還是有根刺吧，所以從那之后他們二人好像就不太親密了。”
“那陳之清當(dāng)初又是否有不好的傳聞？”陸明宗問，“因為有人聽到令郎說‘總有一日要把他那些破事都捅出去’。”
陸明宗註意到，當(dāng)他問出這個問題時，一旁的曹大人都驚訝地動了動。這邊許父眼中露出迷茫之色，然而許吳氏的眼睛卻不自然地動了動。陸明宗註意到了這一點，看向許母道：“許夫人似乎知道？”
“……”許母看了眼陸明宗，又瞥了眼自家相公，似乎欲言又止。陸明宗見狀安慰道：“許夫人放心，你二人今日所說只有我們幾人聽到，不會外洩。我們是為了令郎的案子，許夫人知道什么，還望實話實說。”
聽到是為了兒子的案子，許吳氏下定了決心。她開口道：“稟大人，是這樣，那個陳之……陳大人，他爹……”
“他爹怎么了？”
許吳氏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琢磨措辭，而后她道：“就是是這樣，陳之清他爹娘其實是后搬到我們那裏的，他最初去的那幾年，經(jīng)常有個妓/女偷偷去找他，附近鄉(xiāng)鄰有好多人都見過。而且，大人如果您當(dāng)年見過陳之清爹娘就會發(fā)現(xiàn)，陳之清長得與陳之清爹娘一點兒都不像，反倒是與那妓/女有幾分像。所以……所以當(dāng)年有傳言，說陳之清是他爹與外面的妓/女生的……”
“一派胡言！”曹大人突然插嘴進來，“孩兒與父母不像的大有人在，就因為這，你們就背后詆毀人家出身。”
“大人……”許吳氏沒想到曹大人會發(fā)火，頓時嚇得閉上了嘴。許員外忙謝罪道：“大人贖罪！賤內(nèi)不懂事，大人勿怪！這些鄉(xiāng)間謠言并非我們傳出，我們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既是道聽途說，就不該人云亦云！”曹大人氣憤起身，“行了你二人下去吧，你兒子的案子找到兇手自會有人知會你們！”
曹大人這么開口，許氏夫婦都明白自己剛剛說錯了話，也不敢多言，灰溜溜地出了房門。陸明宗陪兩人走到門外，待屋門一關(guān)許員外便沖陸明宗開口：“陸大人，我們剛剛的話絕對不是為了詆毀陳大人，麻煩大人幫我們向曹大人解釋一二……”
“是是是，”許吳氏也忙說道，“我真的不是……”
“我明白，二位放心，此事不會影響令郎的案子。”陸明宗開口打消他二人的心結(jié)，“不過這些話切勿再向別人提及，以免引出麻煩。你二人先尋個客棧休息，令郎的案子有進展自會知會你們。”
“大人，我們何時可以將我兒尸首帶回蘇州安葬？”許吳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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