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陪著安如初從教堂回去以后,直到把她們母子送到米雅梅的身邊,這才放心離開。
不知是不是因為秋風蕭瑟,人總是容易傷感。
從安如初家離開,蘇離攏了攏穿在身上的風衣,心里一陣獨獨的疼。
安如初是蘇離最好的姐妹。
時域霆的離開或許是永遠的,盡管連蘇離都不愿接受這個事實,但不得不接受。
看著安如初在痛苦中佯裝堅強,在自欺欺人中苦苦等待,她能不疼?
蘇離想。
她所經歷的與陳嘉致的分道揚鑣,并不可怕。
真正可怕,是你深愛的人與你陰陽兩隔,與你兩不相見,與你緣盡緣散,你念著他、想著他、思著他、盼著他,卻連遠遠的看他一眼都看不到。只能心痛的接受他已不在人世的事實,卻又自欺欺人的繼續等,繼續等……
這便是好姐妹安如初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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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懂,她都懂。
坐進駕駛室的時候,蘇離沒有立即啟動引擎,而是默默的流了一陣淚。
她想,她唯有把自己最好的姐妹情全都給了如初,別的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也代替不了如初的時域霆。
這個時候,蘇媽媽打來電話。
“蘇離,你在哪里,早上十點的相親你怎么沒有去?”
蘇離這才想起,還有相親這一茬。
她握著方向盤,有些抱歉,“媽,對不起。我今天早上陪如初去教堂了。”
“去什么教堂?人家馬上就是總統夫人了,要什么有什么,你能跟人家比嗎?再不相親就嫁不出去了。”
對于時將軍沉海失蹤,并且安家和衛家的人已經給時將軍立了衣冠冢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情。
國人都以為,時將軍暫時有事耽擱,繼任總統的安排只是暫時推遲。
但都不知道時域霆已經生死不卜了。
蘇離也不會和家人提起。
是。
如蘇媽媽所說,安如初馬上就是總統夫人了,要什么有什么。
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物質上什么也不缺,身邊圍著她的親人也是一大堆,真的什么也不缺。
可她唯獨缺了一個時域霆。
一個時域霆對她來說,那就是她的全世界呀。
她什么也不缺,可她失去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樣痛苦。
蘇媽媽在電話那邊又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蘇離聽不真切,心里一陣傷感,發著呆,走著神。
“蘇離,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
“蘇離,耳朵背了嗎?”
“……”
直到蘇媽媽在電話里大吼大叫,蘇離這才抽回神思,“媽,你說什么?”
“我說,楊先生還在咖啡廳等你。你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現在還不快過去。”
“媽,還要相親啊?”蘇離有些疲憊。
“不相親要干嘛,你都馬上就三十歲的姑娘了,已經是危急的剩女了,難道你想我養你一輩子?”
蘇離不高興了。
這些年到底是誰在養誰呢?
自從她打跆拳道可以賺錢后,已經養了家里十多年了。
妹妹和弟弟都是她供上大學的吧?
家里的開支都是她在出吧。
怎么還嫌棄她呆在家里?
真想把她急急忙忙的嫁出去嗎?
蘇離搞不懂,前兩年蘇媽媽還對她的婚事,半點不著急,提都不提一下。
這一年,怎么就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非得立馬把她嫁出去不可?
掛電話前,蘇媽媽還不忘提醒,“桂寧路,星巴克咖啡廳,記住啊。楊先生,去的時候態度好點,盡量多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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