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再次醒來時，阮蕪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一睜眼便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你沒事吧？”開口說話的男人穿著一身灰色西裝，關切地問道。
阮蕪揉了揉額頭，上下打量了男人一圈：“你是......”
男人笑了笑，“我叫程域，剛才看見你突然昏倒在走廊，我就叫護士把你送過來了。”
阮蕪點點頭，“謝謝你。”
“你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我去給你叫一下護士吧？”程域道。
阮蕪嗯了一聲：“麻煩你了，謝謝。”
“沒事。”
阮蕪放空了一下思緒，深吸了一口氣，不久護士便走了進來。
“你叫阮蕪是嗎？”護士確認道。
阮蕪點點頭：“我是。”
護士將檢查報告遞到了阮蕪面前：“你懷孕了，快一個月。”
阮蕪楞了一下，接過b超，看著腹中那一個小小的生命體，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懷孕？”
護士皺眉道：“你也太不關註自己的身體狀況了，懷孕了還敢不吃飯？剛剛你暈倒是因為低血糖，你這樣對自己和對腹中的孩子都不負責任。”
護士絮絮叨叨地數(shù)落了她一大堆話后，離開之前丟下一句“好好吃飯”，便出了病房。
阮蕪坐在病床上，緊緊捏著手中的檢查報告，失神了好一會兒。
她回想起之前在日本的那一次，想必就是那個時候懷上的。
阮蕪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輕輕置于腹部，沈吟了一會兒，決定將這個孩子留下來。
也許是受夠了親情淡薄的生活，阮蕪總覺得這個孩子會是她新的羈絆。
回到家后，阮蕪向阮嫣說了這件事，阮嫣沈默了半晌，道：“言煜之知道這件事嗎？”
阮蕪搖搖頭：“我沒告訴他。”
“那你打算把這事跟他說嗎？”阮嫣問。
阮蕪抿了抿唇，“還不確定，再說吧。我去做飯。”
阮蕪轉(zhuǎn)身走向廚房去處理起了食材，她一邊切著菜，一邊想著孩子的事，一不小心將指腹切出了一道傷口，她盯著血痕微微發(fā)楞。
這天她照常來醫(yī)院看言煜之，剛走到醫(yī)院的門口，便撞上了程域。
“好巧。”程域向她打招呼。
阮蕪點點頭：“上次真是多謝你了。”
程域笑了笑，“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他看了眼阮蕪手中的水果，問道：“你也有親戚在這裏住院嗎？”
“嗯，有個朋友在住院，我來看他。”阮蕪回覆道。
程域點點頭，道：“我母親在這裏住院，前些年因為車禍，被醫(yī)生判定為了腦死亡。”
他別過臉，神色平淡，語氣卻低沈了幾分。
阮蕪怔了怔，她知道腦死亡和植物人還是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之前阮嫣因為車禍成為了植物人，但依然有醒來的可能性，植物人雖然很多自主能力都喪失了，但還保留著一些本能的反映，而腦死亡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阮蕪抿了抿唇，“對不起，喚起你的傷心事了。”
程域看著阮蕪，笑了笑，“沒關系，是我自己提起的，怪不了你。”
他指了指醫(yī)院大門，“走吧，一起上去？”
阮蕪點點頭，跟在了程域身后。
醫(yī)院樓上，言煜之站在窗邊，看著阮蕪和程域二人的談話過程，目光冷冷，連削蘋果皮的刀割破了手掌都沒註意到。
直到病房門被推開，阮蕪抬眼看著站在窗邊的言煜之，他手中的鮮血順著刀尖滴落下來，染紅了衣袖，地面上零星滴著鮮血。
“你在干嘛？！”阮蕪倒吸了一口涼氣，跑過去將言煜之手中的刀拿開，見只是割到了手掌，松了口氣，將他拉著坐在床上，摁了鈴請護士送繃帶過來。
護士將繃帶送了過來，詢問了一下需不需要包扎，阮蕪搖頭說不用，接過繃帶后，走到了言煜之床邊。
包扎過程中，阮蕪冷著臉一言不發(fā)，手上的動作也不免有些粗魯。
“嘶，阿蕪，疼。”言煜之蹙了蹙眉，一雙桃花眼中似乎帶著委屈。
阮蕪抬頭看著言煜之，語氣忍不住兇了些：“你也知道疼？你剛剛用刀子割自己的時候，怎么沒覺得疼呢？”
言煜之垂下睫毛，自知理虧，于是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剛剛看見你和另一個男人在醫(yī)院門口聊天。阿蕪，他是誰？”
阮蕪瞥了他一眼，：“之前我在醫(yī)院昏倒，是他幫我叫的護士，不熟。”
“昏倒？怎么會昏倒？”言煜之擰起眉頭，語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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