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五個人重新團聚，互相證明了對方的身份，卻無法和組織解釋為什么會誤入轟炸區，為什么整個連隊都犧牲了，只剩我們五個人存活的問題。
所以我們被分開關押，再一次進了特殊的看管地方，一遍遍回憶當初發生的事情，再交給上級審閱，確定我們都沒有任何的問題之后，才被放回來。
這期間，我們沒辦法和任何人聯系。”
陸向國大約是認為蘇南說這話，是在埋怨他不報信回來，所以說話的腔調非常溫柔，語調也很輕。
他頓了頓，說，“蘇南，是我的問題，讓你受了這么多的苦，現在我回來了，不會再讓你吃苦的。”
蘇南能夠理解陸向國的處境，五八年中蘇關系決裂，六幾七幾年國家大肆發展工業，南北方的諜戰也是在這個時候斗的最激烈。
在執行特殊任務中，他們全軍覆沒，就剩了這么幾個人，每一個都要一遍遍審查的。
問清楚了全部事情的經過，蘇南心里也就有了底，也通過這一下午的觀察，摸清楚了陸向國的脾氣性格。
對于未來要面對的生活，蘇南總算是覺得輕松了一些。
回到家，陸向國把蘇牧洲放在炕上，蘇小陽和陸維都有些累了，趴在穿上準備睡覺了。
從前沒那個條件洗\/腳，但蘇南愛干凈，今天還特地買了個專門燒水的鍋，熱了一大鍋水，讓蘇小陽和陸維都洗了臉再睡。
她動手能力強，燒火什么的不在話下，但忙活了這么久，鼻尖還是滲出了汗水。
把腳盆端到屋子里，蘇南看見陸向國坐在炕上看著熟睡的蘇牧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清了清嗓子開口問，“你要不要洗臉洗\/腳？”
“你先，等孩子們洗了，我再洗。”陸向國定定地看著蘇南。
雖然陸向國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蘇南總覺得對方像是穿過她的身體，看另一個靈魂一樣，這種感覺讓她有些不自在。
蘇南把熟睡的蘇牧洲也喊起來泡腳。
陸志虎吃了飯把臉盆架子送回來，蘇南又端了一臉盆的水進門，挨個給他們遞毛巾擦臉。
值得一提的是，陸向國擦臉之前還干干凈凈刷了個牙。
孩子們洗完了，蘇南自己也洗了個腳，最后才把水遞給陸向國。
陸向國非常自然地，用蘇南洗過腳的水，洗干凈了。
他們之間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和孩子們共用蘇南沒覺得有什么，但對方是一個同齡異性，蘇南總覺得怪怪的。
想了想，七零年代的條件只有這樣，心底那種異樣的感覺才慢慢消退。
陸向國洗完了腳，把水潑到外面，一身清清爽爽地進門來睡覺。
蘇南看著陸向國的樣子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說著，“我……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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