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吾一開始就告訴她,他的目標就是赤狐的力量,其實她可以給他的……她會試著為他長大,就算他想要的力量會禍及她的性命,她也不會猶豫,只因為他是小吾。只是他竟然選擇了這樣的方法來讓她知道真相……
垂于身側的拳頭用力握緊,由烈焰淬煉而成的利劍浮于掌心,夏未狐貍側頭避開那雙似笑非笑的灰眸——只要揚手向著跟前的人揮去,便可以掙脫對方的鉗制,只是那就意味著從此以后,她和小吾便是敵人了……
哪怕是側過頭,她還是能夠清晰地感覺那道飽和嘲諷的視線,小吾這混蛋根本一開始就是故意的……閉上眼睛掩去所有外露的軟弱,她知道她必須作出抉擇,無論有多艱難。
在白狐一族與小吾之間的抉擇——教導并將一切托付給她的吉野先生和陪伴她走過數百年旅途比親人更像是親人的小吾……
理智的天平早就給出了答案,她知道她應該毫不猶豫地揮刀斬斷與眼前這只水虎的牽絆,他不在是她記憶中的那只小吾,而她也不再是那個隨隨便便混一下日子就可以的小狐貍。明明應該是那樣,但是她發現自己竟然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直到耳邊傳來那道熟悉而欠扁的聲音——
“餵,那邊的,你想對我家的寵物狐貍做什么?”散步路過的某妖怪之主不爽地看著糾纏著的兩只,很不客氣地舉起妖銘酒,杯中波紋微漾:“奧義?明鏡止水?櫻!”
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火焰,兩道身影皆同時退開,夏未狐貍回頭便是不由分說地大吼:“混蛋滑頭鬼,誰準你亂放火的?!”
誰準你介入這樣的事情裏……
沒有理會某狐貍的控訴,陸生少年一個閃身出現在夏未狐貍的身前,連頭也懶得回,只留給對方一個囂張的背影,“都快半夜了還不回家,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迷路了,竟然還迷到這種地方來了……”
“誰迷路了?!”夏未狐貍真想一劍砍下去,“我說過不會住在奴良組……”
“8年前也是這個地方對吧?”奴良陸生忽然打斷了某狐貍的話,視線卻是落在了數步之遙的那只白虎身上,右手緊握彌彌切丸的劍柄:“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吧!”
聽到這樣斬釘截鐵的話,夏未狐貍不由得楞楞地看著對方的背影,心底裏涌出一陣莫名的情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力眨掉眼中的干澀,夏未狐貍抬腳便是狠狠
地一踹——
“餵,你這笨蛋又在干什么?!”被偷襲成功直接摔得狗□的某妖怪之主趴在地上惡狠狠地回頭質問。
某狐貍仿若未聞地直接踩了上去,而后目不斜視并若無其事地走向那道始終靜靜旁觀的白色身影——
“啪”的一聲,某狐貍的腳踝被憤怒的陸生少年一把抓住了,而后同樣逃不過臉蛋著地的悲劇,“你給我去死,混蛋滑頭鬼!”
目睹全過程,某水虎的臉部表情終于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還是沒有半點長進啊這家伙,竟然還跟著比她更不靠譜的人一起混……
率先站起來的奴良陸生報覆性地無視地上的某紅色生物,越過她走到某水虎的面前,拔出了彌彌切丸,“是你嗎?八年前指使河僧人在這裏對夏未那笨蛋痛下殺手的人……”
“河僧人的確曾經是我的手下。”沒有否認,水虎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抹掙扎著站起來的紅色火團之上。與其是在回答對方的問話,不如是在告訴某個始終不愿面對事實的笨蛋知道。
果不其然,某狐貍一手撐在地上的動作明顯變得僵硬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不是他親自下的手?為什么在那之后還要將她送回千重山?她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貓膩,但是……
“為什么?”奴良陸生追問,眼前這只妖怪應該和夏未那笨蛋有著很特別的羈絆吧?總覺得與其說他是要殺害某只笨蛋,不如是他是在故意強迫她在認清某些她一直在逃避的真相。
只是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他很危險……不可以讓他傷害夏未。
“沒有為什么,而且你也不配知道,年輕而無知的滑頭鬼。”就像某個笨蛋一樣。
“奴良陸生,走開!”今天晚上第一次聽到某狐貍直呼他的名字,奴良陸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熱流給狠狠拍飛了。
夏未狐貍甚至連頭也不會,直接用一個結界將他困在不遠處的那片空地上——
才不需要你的保護,也不需要你為我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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