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哎呦一聲,大師兄疼得熱汗直流,捂著傷口的手指縫里全是滲出的鮮血。而后就聽到腳步聲,我們很快被對方圍住,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了幾人的背后。
輪椅被推過來,鬼爺直接怒道:“好小子,竟敢欺騙我老人家,真是不想混了!”邊說邊掂量著手里的玉環,開始氣得拋上拋下,不像是眼睛不好的人。
可慢慢拋動幅度放緩,同時嘴里咦了一聲,又開始仔細去摸玉環的表面。
“鋦修法到位,能做到近乎還原。嗯,全是碎玉拼接的,卻很難摸出來其中的問題。嘿嘿,如果不是這些碎玉的重量有問題,興許我們都被騙了還不知道呢。好啊,這種手藝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報報名吧。”隨即抬手將假的玉環拋了出去,摔成了無數碎片。
我們仨被揪到鬼爺面前,他帶著墨鏡探出頭,幾乎貼到了臉上。
如果說是用眼睛看,我感覺更像是在用鼻子聞。這老家伙是不是屬狗的,能以鼻代眼不成?
老人的手下問了兩遍還沒人答應,忽然抬手一槍,剛才得到報酬的洪先生已經讓向后倒去。在那瞬間我看得清楚,其額頭正中一槍,現在已經向地府報到去了。
這下突如其來,被片兒黃嚇得驚聲尖叫起來,同時又緊緊摟著我,大喊:老吳救命,救我老吳之類的內容。
果然,這次對方可不客氣,不僅把她給抓住了,同時槍口在我和大師兄面前來回晃動,逼問我倆誰是老吳。
實際上這家伙也是個棒槌,看片兒黃的眼神和動作,你還需要問啊?
我知道如果答應那是九死一生,可如果不答應,片兒黃就可能是九死一生。正在猶豫的時候,對方已經問到了第二遍,像剛才那樣,手摸在了武器上。
大師兄見狀擔心我們的安危,于是挺身而出,強咬牙關回道:“我就是老吳!你們想要泄憤,沖我來就可以,放了讓他們。這鬼主意都是我出的,你……”
還要再說,只見鬼爺與手下耳語一番后,兩人上前抓住大師兄,硬是把他的手送了過去。
鬼爺一手托住大師兄的手背,另只手輕輕摸著他的手掌。動作很輕柔,看樣子根本想象不到雙方是敵人,甚至可能以為是爺孫關系呢。
在來回摸了幾遍后鬼爺笑了,擺擺手趕走大師兄,輕咳一聲說道:“不是你。哼,小子,我雖然眼睛不好了,但心沒有瞎。你的手上也有老繭,卻是力氣為主技術為輔的結果,不是什么高手。剛才那種做工,只有高手才能做到。你啊,差得遠呢!”
真好,這下用排除法,我自然就被所有人注意到了。
就在對方動手的時候,我逼不得已拍響了腰間的氣匣,發出了高亢的響聲,如二踢腳一樣。
所謂氣匣,實則是我們用來吹掉一些鋦瓷后留下的殘渣所用的小工具,現在被我大力拍破后,響聲與炮仗相似,也作為信號使用。
隨即周圍人頭攢動,已經圍上了不少人,領頭的就是老板和那些師兄們,周圍還有當地的一些好鄰居、好長輩,當然還不忘叫來了我們這里唯一的兩位片兒警。
鬼爺的人算起來有十幾人,而我們的人數基本超過了他們兩倍還多。當然,我們手里沒什么武器,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片兒警的手槍,再就是一些農具了。
不過這時候要的是氣場,是能鎮住對方的勢頭。僅憑這一群人將對方圍住,就已經算是勝利的開始了。
這就是我的計謀,也是逼不得已的手段,沒想到如此奏效,因此心里還是挺美的。
誰知在我以為勝券在握,對方不敢亂來的時候,在鬼爺身后的人中竟然沖出一位。這人動作很快,而且功夫厲害,不等我們明白過來,已經將片兒黃給抓住了。
這下好,就算我們人多也沒辦法對付他們,甚至還要被逼著妥協,全部散開才行。
片兒黃可能心里委屈,自己接二連三抓了放放了抓的,我竟然從頭到尾都不出聲也不幫手,于是悲泣起來,大罵老吳不是東西。
哭聲刺激到了對方,男人一怒正要動手傷害片兒黃,見狀我心里一驚,大叫一聲:“住手!”
誰知其他人沒怎么樣,鬼爺好懸被站起來,輪椅差點都被他給帶翻了,最后還是手下扶住才幸免于難。
而鬼爺這時候仰著頭,問道:“剛才是哪個在講話?”
等我回答后,他竟然帶著人迅速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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