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痕偏頭看著溫尋，總不明白溫尋怎么這么了解他，還是對誰都能猜得出來。
季嫻說：“小尋，你去找找電視柜下的抽屜裏，胃藥我上次放那兒了。”
“好。”
“你這孩子，胃疼怎么也不說，忍著不難受呀？”
江痕垂著頭，抿唇不語。
季嫻伸手，揉了揉他的短發：“就當是自己家，別有那么多顧慮。”
溫尋忽然有點心疼她爹，同樣是喝酒，天差地別的兩種待遇。
江痕喝多了胃疼，招來的是季嫻溫聲細語的對待，溫良山喝多了酒胃疼，只會招來一頓痛罵。
季嫻本來以為兩個孩子是不是鬧什么別扭，結果倆人好好的，都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溫尋葛優癱，坐沒坐相，江痕坐的端正一些，抱著二驢。
也不知道江痕怎么那么喜歡貓，好像抱著二驢就不胃疼了，滿眼裏都是貓。
“……啊，我昨天還有道題沒算完。”其實是算到后面寫不出來了。
“哪道題，我看看。”
“等會，我去拿。”
她跑上樓，把卷子拿下來：“喏，最后一道大題，這張卷子不知道老趙從哪兒弄來的，基本上都很難，就發給了班裏幾個成績比較好的。”
江痕把瘦了一些的二驢放到一邊，拿著卷子看。
季嫻調小了電視音量，雖然身為一名老師，但是該看不懂的題還是看不懂，這題難為她這個小學語文老師，季嫻繼續繡自己的十字繡。
“這道題有點超綱，高考會考的機率基本上不存在，筆給我，我給你寫一下。”
“哦。”溫尋把筆給她，看江痕算題，手搭在他肩上，重量壓在江痕身上一大半。
江痕停頓了一下，偏頭就幾乎能碰到溫尋的臉。
“起來。”他說。
“不就靠一下。”溫尋撇嘴。
然后慢慢反應過來，當著老媽的面和江痕這么親近，好像有點不合適……
那行吧，她勉強註意下距離。
江痕在練習本上寫出解題思路，字體行云流水，他練過書法，隨手寫的字都很漂亮，雖然溫尋也不承認自己的字比江痕差。
寫著寫著，江痕筆尖停頓了下來。
“怎么了，你也解不出來？”溫尋揚眉，她就說很難吧，半夜困到死被迫放棄的，但凡能解出來也不可能放棄題去睡覺。
“不是，想到一道類似的題型，等會給你出。”
“……”溫尋臉綠了：“江痕你是人嗎？”
季嫻一邊繡十字繡一邊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挺喜歡這兩個孩子相處的模式的，主要是，她女兒平時挺淡然的一個人，特容易被江痕氣著。
江痕的解題步驟，溫尋沒看到最后大概就理解了。
保送生就是不一樣，這實力真的是不服不行。
江痕出了道相似的題型給溫尋寫，溫尋寫題的時候，他就看溫尋的卷子。
那態度，不當個老師都可惜了。
溫尋轉著筆：“你怎么這么擅長數學題呢。”
想想不應該啊，講道理她上大二大三的時候就把高中的知識逐漸還給老師了。
“數學題能讓人冷靜下來。”他說。
“對不起，是我學渣了，我遇到解不出來的題冷靜是不可能冷靜的。”溫尋說：“我基本上當場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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