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在了房中的魏泓則重新坐了回去,面色尷尬。
“不知伯母要與我說些什么?”
宋氏道:“我想問問王爺,近來可有要孩子的打算?”
魏泓微怔:“有了自然就要,沒有倒也不急,我畢竟成親也沒多久,不急于一時。”
宋氏點頭:“老婦多說幾句,希望王爺不要介意老婦多管閑事。”
“……您說。”
“王爺若是不急的話,那不妨過兩年再要孩子。”
說完見魏泓眉頭微皺,解釋道:“我知道您年紀大了,旁人在您這個歲數早已生兒育女。”
“但王妃年幼,身子還未長成,這個時候誕育子嗣的話怕是對她身體不好,所以……您若不急,不妨再等等。”
魏泓聞言眉頭皺的更緊:“我確實不急,但這種事……”
這種事他也說不準啊,又不是他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
“若是萬一有了,總不好不要吧?那不是更傷身體?”
“而且……大多女子不都是這個年紀成親生子嗎?我看她們……似乎也沒什么事。”
宋氏笑了笑,這個笑比剛才的笑容自然很多,但卻滿是嘲諷。
“是啊,大多女子都是這個年紀成親生子,但也有很多女子因此落下病根,甚至難產而亡。”
“死了的都被忘了,男人們只看到活著的那些,自然覺得是沒事的。”
她說這話時語氣尖刻,不似剛才平靜。
魏泓知道她并不是針對自己,只是想起了往事,并未責怪,坐在椅子上沉默著沒有接話。
宋氏出了會神,繼續說道:“我是見王爺對王妃似乎有幾分憐惜這才多嘴,您若并不在意她的話那就當我什么都沒說,您若在意……那老婦便與您說些別的,您聽了或許就不會覺得老婦危言聳聽了。”
“……別的什么?”
“我女兒是怎么死的。”
魏泓:“……”
……
姚幼清在花園里挖了一會藥草就停下來了,因為她動作不熟練,挖出來的草藥還沒有小藥童挖的好,反倒把藥給毀了。
魏泓和宋氏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把小鋤頭放在一旁,跟那藥童玩耍起來。
兩人手里一人拿著一個草編的螞蚱,十分開心,偶爾發出清脆的笑聲,直到他們走近才察覺,回過頭來。
“伯母,王爺。”
姚幼清笑著喚道。
魏泓點頭,跟李泰與宋氏夫婦打了聲招呼準備帶她離開。
姚幼清見狀將手中螞蚱交還給那小童,目光有些戀戀不舍。
宋氏看到了,問道:“王妃喜歡這個?”
“王妃喜歡,”不等姚幼清說話,小童就道,“我們剛才一起玩了很久呢,她還問我這是怎么編的,可惜我不會。”
姚幼清訕訕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她沒玩過這些東西,覺得新鮮,一時好奇就問了幾句。
宋氏笑道:“一些小玩意罷了,都是豆子給他編的,王妃若是喜歡的話我回頭讓他編些給你送去。”
姚幼清哪好意思麻煩別人,趕忙搖頭。
“不用不用,我就是……就是一時新鮮。”
宋氏聞言笑而不語,親自將他們送了出去。
當天傍晚,豆子就親自去了一趟魏泓的宅邸,送了一簍子草編的螞蚱蜻蜓等物給姚幼清,說是他師母讓送來的。
姚幼清連連道謝,等他走后在房中擺弄了許久。
她最喜歡其中一個蝴蝶,放在掌心愛不釋手,邊看邊道:“豆軍醫可真厲害,不僅醫術好,還會編這些東西。”
魏泓本來只覺得這些是小玩意,并不在意,她喜歡玩的話就玩好了。
但聽到她夸贊的這句,臉色卻沉了下來。
“這有什么厲害的?不就是些草嗎?”
他沉聲道。
“我覺得很厲害啊,”姚幼清道,“我就不會呢。”
說完又問魏泓:“王爺會嗎?”
魏泓:“……”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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