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問穎遲疑片刻, 搖了搖頭：“還是別了，我娘既然這么說，自然有她的道理，如果提前打開, 或許會弄巧成拙。”
“那就不看。”楊世醒把密函還給她, “你好生收著，等時機到了再看。”
她一邊接過, 一邊好奇詢問：“時機什么時候會到？”
“合適的時候。”
“什么合適的時候？”
“我要是知道這個答案, 還會在這裏和你繞圈子？”
“……”她撇撇嘴, 把密函放回懷裏，有些悻悻, “那你和我說這么一大通做什么, 白白讓我生出一番期待。”
楊世醒失笑：“穎大姑娘，我就算比平常人聰明, 也不能未卜先知。你這密函從外面看不出門道, 又不能直接打開瞧裏面，自然不能知曉更多。”
她抿起丹唇：“我以為你至少知道時機。”
“我也想知道, 可現(xiàn)在風(fēng)平浪靜, 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我上哪去給你找這個時機？”
“你就不能預(yù)測一二？”
“不能。”他應(yīng)得干脆，“我說了，我不能未卜先知。”
阮問穎不服：“如果只是單純的預(yù)測就是未卜先知，那‘料敵先機’這四個字怎么來的？你掌握了那么多人的動向，難道不能根據(jù)這些消息, 推算一點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嗎？”
楊世醒神情一動, 若有所思：“好吧, 那我問你, 這密函是你娘在什么時候給你的？參加踐行宴之前，還是之后？”
“之后。”她道，敏銳地察覺到其中關(guān)鍵，“昨天的踐行宴上發(fā)生什么了嗎？”她全程都在，沒發(fā)現(xiàn)宴席上有什么奇怪之處啊。
“踐行宴結(jié)束后，你隨我回了含涼殿，你爹娘被陛下留在紫宸殿小敘，你的兄嫂離宮回府。”他把昨日的情況覆述了一遍，“但后來你爹娘并沒有一塊離開，而是你爹先走，然后才是你娘。”
阮問穎一怔。
“……你的意思是——”
楊世醒盯著她，目光明晰：“陛下留了你娘密談。”
阮問穎心中一跳。
“……他們會談什么？”她的聲音有些緊張的輕顫，“你的身世？”
楊世醒支頤，流露出細微的思索之色：“有一點我一直很奇怪，皇后曾在當年把計劃告訴過你娘，希望你娘能向陛下告密，阻止這件事的發(fā)生，不過她的愿望落空了。”
“可如此大事，你娘真的會什么也不說嗎？如果皇后說她懷了信王的孩子，那還好，你娘有閉口不言的理由，但這種事——她有必要為了滿足你祖母的野心，而瞞著陛下嗎？”
“畢竟陛下是她的嫡親兄長，他們兄妹間的感情你也看得到，一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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