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凌家罪婦出京畿拐道西云線進入茳州官道時,虎烈將軍府裏的老太太就惦記上了,她隨夫駐邊十幾年,嫡出長女養的巾幗湛湛,本意是想配個少年將軍,日后好承歡膝下享個子女環繞福的,結果一次拜廟之行,叫她永遠失去了這個女兒。
老太太握著小孫兒杜猗的手,老淚縱橫,“你大姑姑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那身功夫授自你祖父,從小靈敏機警,身死御獸園后,我是怎么想都不對,悄悄托了人買了宮裏的消息,這才知道凌老賊從中做的手腳,兒啊,你大姑姑死的冤哪!那么年紀輕輕的一個姑娘,連個孩子都沒有,就、就……嗚,我的心肝哎,可疼死老娘了……”
她年紀大了,當年噩耗傳來就麻了半邊身子,后來雖然能動了,卻也不能久坐,滿頭銀絲蕭瑟老態畢顯,撐著口氣說完人就喘的不行,倒在身后長子媳婦懷裏,眼神兇恨的盯著京畿方向,爬滿老年斑的手攥著兒媳婦的胳膊咬牙,“我要不為了親眼看看他家的下場,我不能這么茍延殘喘的活著,猗兒,去,給祖母弄死她們,我要她們為我的宜琳償命?!?
杜猗就這么的,領著家中祖母的令,帶了一隊人特意繞過了其父在茳州的大本營,順著幾個縣的小路摸到了代浦驛。
其父杜曜堅并非不知兒子的動向,只假作不知罷了,他手握西云線輻射出去的三條官道裏所有衛所兵丁,旗下擁兵近十五萬,直逼京津衛左右轄領二十萬,是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也因此備受皇帝垂青,每年京中練兵隨王伴駕,他都是要出席的。
長姐杜宜琳因救駕而亡,后追封奉肅貴妃隨葬皇陵,他家爵位也從普通世襲升格成了世襲罔替,享一等子爵食,母特奉成一品誥命,賜用金軸,以宣示皇恩不忘,榮寵不衰。
所以,他表面上是不能對凌家不滿的,哪怕知道長姐是因為凌老賊奪了她手裏的兵器,以作護衛皇帝為由,讓她赤手空拳的與敵對招,也要笑著叩謝皇恩浩蕩,平和的接受凌老賊不走心的節哀勸說,并要表示出自己全家對這份榮譽的與有榮焉。
皇帝的眼睛盯著,讓他不能對凌家有任何動作,否則,他長姐的救駕有功,就會變成他全家的心懷憤恨。
凌家剛落簽入獄時,他那死對頭樊域就當朝玩笑般的說過,杜家終于可以有仇報仇的話,這話單聽沒什么,可一深究就發人深省了,杜曜堅隔天就也玩笑般的當朝說了句,一門子老弱婦孺,他還不屑落井下石。
這么地,才算是在朝堂上消除了這股風波,但同時,也束縛了他的手腳,連著兩個月跪在自家老母親的院門口挨罰。
杜猗一個年青小將軍,熱血沖動,大不了一頓打罰回家閉門思過,再有能說出花來的死對頭,總不能跟個小孩子計較,畢竟誰家沒個熊孩子呢!
代浦驛裏,杜猗大馬金刀的坐在院內,周圍全是他帶的府兵,個個橫刀怒目的望著跪在院內的一群犯人,凌家女眷被單圈在一處,張惶不安的縮成團。
“將軍,所有犯囚全部清點完畢,少了兩個人?!敝虚g有個大兵插腳在人堆裏撥拉,最后一拱手對杜猗報道。
杜猗撐著腦袋面無表情,一張刀削似的寬臉學著其父皺眉思索的樣子,道,“少了誰?死了呀還是逃了呀?本官記得圣旨上有說過的吧?凌家犯婦一個不能少,少一個誅連一家,嘖嘖嘖,快快,叫我瞧瞧連的哪家?”
鄭高達彎腰在一旁陪笑,聽他這副要搞事的語調,忙小心站出來拱手道,“大人,下官們當差可不敢糊弄,沒有少人,這缺的兩個生了病,耽誤在前面縣裏了,您要不急,容下官去迎迎。”
杜猗眼風都不帶掃他的,揮了揮手根本不在意,這才叫鄭高達一路找到了夾道林,將除了凌湙和凌馥的其他人帶了回去。
只等他再回到代浦驛裏時,凌家所有女眷都被綁在了院內的木樁子上,繩索綁著身體曲線纖毫畢露,地上汪了一灘子水,所有女人全都濕漉漉的貼著樁子站著,衣服緊緊貼著身體,周圍全都是眼光露骨的大兵漢子,以及同隊的男犯,年幼的幾個孩子已經哭的劈了音,地上還昏了幾個少婦姑娘。
凄凄慘慘的一眾女人,成了所有雄性圈裏的猥褻對象,杜猗竟公然光天化日之下羞辱起了她們,凌老太太幾度氣喘昏迷,都叫他令人一盆冷水潑醒,非要她睜著老眼看著,看著她家一眾女人受辱挨欺的現行。
凌老太太是真沒料到半路會跑來個年輕小將軍,且半句話不容人說,上來就動武,指的兵漢子們綁人時,手隔著衣服都透出貼上肉的垂涎,目光中扒皮拆骨的露著淫邪,直接扯掉了凌府女人們的最后一絲遮羞布和自尊。
凌老太太嘶啞著聲音質問,“小將軍是要違抗皇命?我凌家可有圣旨,不許欺凌侮辱的?!?
杜猗瞪著眼睛四顧,挖了挖耳朵,“你說什么?欺凌侮辱?我有么?沒有??!是你們家女人不要臉,故意來勾搭的我們漢子,看把我們漢子們憋的,一個個的多正人君子?。榱瞬蛔屗齻儊y來,只能忍著身體不適,將她們綁好以正婦容婦德,怎地你個老虔婆不知道感恩,還敢污蔑本將軍?來人,給她好好醒醒神?!?
左右一桶水嘩啦又潑了過去,凌老太太被水流沖擊的撲倒地上,嗆了一鼻子水咳的眼前發黑胸悶難言,耳邊女人們的哭聲都聽的忽遠忽近不真切了。
“你……你,咳咳咳,杜家如此落井下石品行卑劣,有眼睛的大人們不會看著你家如此欺壓我們的,小將軍,我與你祖母好歹是舊識,就算不能稍送同情,難道竟連半絲憐憫也不能?何苦如此相逼?”凌老太太抹了臉上的水望著杜猗,終于不得不扯舊情試探。
哪料這話一出,更點了杜猗怒火,炮仗似的跳了腳,“你還敢提我祖母?老虔婆,你不提,我還能叫你們舒適久一點,你既然提了,哼,我就給你們個痛快,左右聽令,除了衣服不許剝落掉出身子,你們盡可以暢快上手,懂沒?可別錯失這種艷福,都曾是金尊玉貴的人呢!”
他一聲令下,左右早如狼似虎的府兵們,立刻三兩個圍做一堆,大粗手直往凌家女眷衣領袖口和褲管裏鉆,驚的木樁上的女人們挺直了身體拼命掙扎騰挪,卻哪裏能逃開這些人的手?個個跟被按住的小羔羊似的,聲嘶力竭也不能得救,直直哭昏了一片。
凌老太太面對這人倫慘景,面如死灰嘴唇直抖,指著杜猗,“小將軍,你可要為你今天的所做所為負責,老身不怕告訴你,半日,不,不出半日,這裏的事就會被人報送京裏,到時候就是你父親也保不住你,你最好想清楚后果,老身就是魚死網破,也絕不咽下今日之辱?!?
杜猗根本不受她威脅,看笑話似的看著她,“你盡管放心,所有后果我都擔著,老子的父親擔心京裏人問罪,老子可不怕你,呵,死老太婆,我看你嘴能硬到何時?左右聽令,我要聽到她滿府的女人,像青樓裏的女人那樣,快活的叫出來,叫的聲音越大越好,誰要是手上功夫不行就換一個,必要讓我聽到這世上最淫-蕩的~啵漬水氣聲~懂沒懂?”
“懂,咱必要讓小將軍滿意哈哈哈哈~”
凌老太太眼前一黑,撲面的水立刻跟上,她好容易睜開眼睛,就聽見杜猗狠著聲音對她道,“老夫人,我家的謝禮好拿么?我祖母讓我問問你,當年你是怎么有臉來邀功吃席坐禮的?沒想到吧!您有今天呢!”
凌老太太嗆了滿腔水狼狽不堪,“那是你家主動送上的謝禮,不是老身要的,當年你家滿門榮耀,我并未刻意邀功,是吃席時左右隨賓們起哄說的玩樂話,我從來沒有以此為功拿捏過你祖母,返還以姐妹相稱交往,你年輕小不懂得這些人情事故,不要被人蒙蔽了?!?
杜猗聽后哈哈大笑,他擒捏著凌老太太枯瘦的下巴,捏的她抬起頭來,“你就在玄濟廟裏見過我大姑姑一次,連她什么性情都不知道,就敢替她夸出賢惠仁義之名,夸的她在宮裏貴人們眼裏有了名,夸的她被一頂小轎抬進宮,老虔婆,你可知道,不是你多嘴,我大姑姑定還好好的活著,不會早早香消玉隕,更不會間接被你丈夫害死,你們夫妻真是一丘之貉,害人不淺,活該破家滅族,活該一門輪為下賤種,活該,都是活該!”
凌老太太胸脯直喘上氣不接下氣,嘶裂的唇開始冒血,她沾了滿血的牙顫巍巍開口,“那是貴人們酌選各地嫻淑閨秀,老身不過提了一嘴,你家當時也是歡喜的,不是還大宴賓客了么?就是保駕的事,也是功德一件,你家更得了世襲罔替爵,老身未邀半寸功,你家怎能恩將仇報?”
杜猗氣的一把甩了她,直甩的她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呸,這樣的功、這樣的德、這樣的榮寵,你家怎么不送姑娘去服侍貴人?敢情我家不僅要謝你,還要想法搭救你一家,那才叫有恩報恩?嗬,你想的美?!?
凌老太太被摔了個半死,腦袋更磕破了一個口子,血開始沽沽淌血,而那些被兵漢們上下其手的女人們,有幾個受不住的咬了舌,幸而被眼疾手快的捏住了下巴,整個院裏哭聲震天呼救無門。
杜猗憤怒,“怎么回事?到現在也聽不見一個叫---床聲,你們是不是不行?不行趕緊換人。”
鄭高達領著人進來,一聲也不敢出,有扶刀的府兵來到杜猗身邊,俯耳與他咬了會,杜猗眼神連放訝光,頻頻往靠門的袁來運一行人看,最后一招手,“你,上前來說話?!?
他年紀就不大,故做的成熟被憤怒取代,這會兒就干脆露了本性,對著袁來運幾人問,“那邊夾道林裏的事是你們搞的?幾個人搞的?怎么搞的?”
袁來運躬身作答,聲音與夾道林裏和凌湙串供聲合成了一道,“我們六個人,石門縣買通了對方隊裏的人,事先給他們水裏放了點東西,然后在林裏做了點準備,搞了點小陷阱,不然不能一下子全剮了?!?
凌湙當時就躺在夾道林的尸堆裏,對著袁來運道,“死的人遠超你們幾人,對方只要不傻肯定會詳細問,所以,你記得從我們布置這裏開始,一步步說清楚,除了把我跟幺雞的名字略過外,其他的事情都如實供述,別試圖描補摻假,袁來運,在你們雙方都不清楚脾性的時候,沈住氣就是你最大的贏面,記住,說的時候眼神別晃?!?
杜猗自己就是武人,左右比劃了下搖頭,“不對,第一隊人好殺,可后來的那隊人不行,人家有備而來,你們當時應該也負了傷,又是怎么勝的?且就胡總旗的武力,我都不一定能徒手干翻他,他可還騎著馬呢!”
袁來運低頭小聲道,“使了計的。”然后又說了一次胡征的凄慘死亡方式,并伴著凌湙教他的說辭,“他在受到那樣的沖擊和不可置信的懷疑裏,已經失了方寸,手腳刀都提不動,他那一隊人都間接殺了胡征,隊型當時就亂了,馬腿被我們在地上用蠅圈纏住絆倒,全員就失了大半戰斗力,我們雖然受傷,但斗氣正旺,他們一潰即敗,再要反抗時已經沒了?!?
杜猗圍著袁來運轉了幾圈,猛一拍他肩膀,“好,這計使的不錯,妙極妙極,把人心算的妙極?!?
袁來運躬身口稱不敢,心裏則松了口氣,看來這關是過了,豈料勁沒松一半,眼角有余光閃過,身子緊一邊側倒,手上刀拍出,直接扛下了杜猗偷襲來的一招刀法。
杜猗滿意的點頭,“身手不錯,你哪的?可愿轉投我杜家軍門下?”
鄭高達眼神覆雜的看著袁來運,耳邊則註意著凌家女眷的情況,見他們二人說的歡實,自己就瞅空提了一句,“大人,凌家女人的命實不能交待在這裏,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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