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自己在哪兒藏著煙來著?他翻了翻抽屜,沒。他伸直了手往壁柜裏頭摸了摸。找到了。這回放了有一個多月?他動手拆了塑料封膜,迅速地摸出了一根,在煤氣竈上點燃了。他抽了一口,忍不住又念了一聲:“真他媽……”
他端著水往客廳走。突然停住了,靠在墻上,看著這戶五十多平的一室一廳。一個人住也算富余了。還求什么?剛租來的時候就是件空屋,一千六一個月。剛漲的一點工資全貼進來了。六七年了,一年漲一百。攤到一個好房東,也是運氣。空的總比滿的好,省得拆了再重弄。第一天就去買了張床,單人床。擺在房間裏,倒顯得小得可憐。自己在房間裏笑了半天。到后來,才慢慢地勻出錢,柜子,沙發,茶幾,一點點添購。錢來得慢,想法也不少,挑出一樣東西要猶豫兩個月。感情就這樣磨出來了。沒地方能比這兒舒服。
正想著呢,電話來了:“餵。” 對方沒說話,戎異拿開電話,沒存過的號碼。他想了想,貼回耳邊:“說話。”
“我,楊炘。”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清晰。
“怎么了?”
“我問過鵬哥了,開業安排在星期五晚上。”
戎異心裏念叨了一句:群趴?不嫌累?
“戎哥?”
“戎異,哥什么的,沒這習慣。” 戎異吐出一口煙,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頓了頓,放緩了音調說:“我看吧,不加班就去。”
“周五還加班?”
“說不準。”_
“那,我去接你。”
戎異停了停,說:“行吧,到時看。還有事兒嗎?”
“還在忙?”
“恩。”
“那我掛了。忙完了,早點休息。”
電話裏楊炘的聲音很清晰,戎異想起他黑亮的眼睛,笑了一聲:“行,掛了。”
那頭剛掛,楊炘在這頭就笑出聲了:“真他媽不黏糊!” 他用手機來回敲著手心轉,嘴邊還帶著笑。
“老大!” 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女孩攀住了楊炘的胳膊:“怎么不玩兒了呀?” 姑娘的臉蛋嫩的可以掐出水來。
兩個人對看了會兒,小姑娘主動湊過去,吻住了楊炘。親著親著,楊炘也來感覺了,一只手從她的短背心裏探進去,另一只手推扶著她往走廊裏最裏邊的一間房走。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游戲機的打斗聲。
“脫了。” 楊炘松開了貼著的兩張嘴,把自己的褲子也給扯了。姑娘臉紅得厲害,抖著身體把內衣也解開了。楊炘把她按在床上,分開她的兩條腿,進去了。他動得很快,用手使勁地搓揉壓在下面的身體。搓出一圈一圈兒紅印。伴隨著女孩的顫栗和斷斷續續的呻吟,楊炘地吼了一聲,翻過身體躺倒在床上。他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看了看女孩赤裸的身體,拍了拍她的臉:“出去玩。” 女孩的睫毛濕漉漉的,對著楊炘套上了衣服。剛要站起來,又坐回床上,弓著腰親了親楊炘。楊炘勾了勾嘴角:“去。”
他坐在床頭,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有點癢。想了想,他探手拿擱在床頭柜的手機。他打開照片,那張陸鵬飛給的照片。戎異戴著副無框的近視眼鏡,一只胳膊放在桌上,微微撐著,鎖骨斜斜地突出來。“操。” 楊炘咒罵了一聲,另一只手開始在下身動起來。他的面前攤著放了幾本書,紅色的小字填滿了白邊。他抬起臉,一臉茫然地看著鏡頭。白背心松松地附在身體上,隱約可見兩粒凸起和瘦削的腰肢。“操。” 他一邊咒罵,一邊加快動作。那微張的嘴,紅的唇。楊炘的記憶又回到白天,微微泛紅的眼梢,水潤的眼仁。“操!” 他猛地仰了仰頭,繃緊的身子松弛下來。
楊炘喘息著靠在床頭。一邊等著舒爽的勁頭過去,一邊想著白天的情形。是不是得更放一點?楊炘捉摸著。不對,他回想起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句,“說出來你不信,你剛來的那一年,我正好初三畢業。”他那時候看著我的眼神很柔軟,像看著一個小孩兒。吃軟不吃硬?
他盯著屏幕看了會兒,撥通了陸鵬飛的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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