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粟棲近來頻繁出現在云霧面前,時間為早上上班前,中午午飯左右,傍晚下班。
早上他一般是給云霧送早餐,但他們一日三餐都由李嬸負責,住處的食材并不多,他和鄉民買了一籃子雞蛋,又上鎮裏買一箱牛奶,每天送兩個雞蛋,一瓶牛奶。
兩份。
但云霧不收,她總以吃過早餐為由,讓粟棲拿回去,或者留下一份給阿園。
起先粟棲見她態度雖平和,卻帶著若有似無的疏離,便默默拿回去,被叢此訓過幾頓,指導一番,他學會偷偷把東西放在她辦公室。
吃不吃他不知道,但給了,他就安心。
中午時分,一般是來給阿園換藥,原本也想幫云霧換,但被她不冷不熱地拒絕,只好把藥和紗布讓阿園轉交給她。
給阿園換好藥后,他就陪留校的學生活動一會,等學生去午休了,便獨自坐在走廊上,百無聊賴去逗弄云霧養的花,澆澆水,捉捉蟲,沒去打擾一直躲在辦公室的云霧。
傍晚從醫療隊回來,他偶爾會幫李嬸捎些東西給她,但大多數時候是幫她打掃衛生,收拾學生的活動場地,再在她一言不發的沈默中離開。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云霧終于受不住了。
粟棲在擦學生用過的器材,她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籃球,以她不常示人的冷漠面對他,“粟棲,你到底想干什么?”
半個月來,粟棲看多了她面對他時故作冷漠的模樣,如今見她終于有了點脾氣,不惱反笑,“你不知道嗎?”
云霧從鼻間哼一聲,“我應該知道嗎?”
粟棲依舊溫和:“我以為你知道。”
“要和我玩文字游戲?”
粟棲搖搖頭,像是在做什么決定,盯著人看半晌,迎上她的目光,說:“我在追你。”
云霧被沒來得及咽下的口水嗆到,低頭捂著喉嚨口咳嗽,粟棲見狀,上前想幫她拍拍背,被她后退兩步躲開。
他停住,沒再往前。
咳過一陣后,云霧緩過來,抬起臉,眼眶咳到有些紅。
她的樣子,像是被他嚇得不輕。
“我嚇到你了嗎?”
喉間的異物感逐漸退去,云霧找回自己的聲音:“粟棲,我們認識,不過一個多月,說這個,不覺得沖動嗎?”
“我很少有沖動的時候,而且,時間不能用來衡量喜歡,一輩子是喜歡,42天也是。”
垂在身側的手緊貼著衣物,云霧攥緊拳頭,快速想好回應的說辭,“好,但你有決定的權力,我也有選擇的權力。我先前說過,越過我劃出的線,只會讓我覺得承受不起。粟棲,我不會答應你的追求,也不會和你在一起,這就是我劃的線。”
粟棲卻用她上一句話回道:“或許像你說的,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你還不了解我,但云霧,我有時間,我可以等。”
云霧呵笑一聲,將手中的球丟遠,“粟棲,你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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