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開燈的房間裏，那盆婆婆納被黑暗著色，花葉輪廓、顏色都變成一團陰影，直至有人開了燈，光打上去，天空一樣的藍色楚楚動人。
叢此端一碗泡面和一個杯子進屋，放在粟棲面前。
“回來連晚飯也不吃，怎么，在阿霧那碰壁了？”
粟棲掀開泡面蓋子，調料的香味溢滿房間。他拿筷子攪了攪，卻沒胃口吃。
他回答：“也沒什么，就是我說明白了，她給拒了。”
對叢此，粟棲一向坦誠。
“拒就拒了唄。”叢此口氣輕松，“哪個男人追女人的時候不被拒個幾次？”
“她和別人不一樣。”
“那可不，每個男人眼裏喜歡的女人，都和別人不一樣。”
粟棲笑出來，神色卻依舊不見放松。
叢此有些話想問，欲言又止，見他肯吃一口面了，才吞吞吐吐地說：“不過在這之前，你得想清楚，究竟喜歡的是當年在岐山救你的云悟，還是在甘泠村遇見的云霧。”
粟棲咀嚼的動作停下，半晌，他機械地咽下去，端起杯子飲一口，不是白開水。他仰頭去看叢此。
“桑葚酒，和李嬸要的，他們自家釀的，酒精度數不高，放心，醉不了。”
他放心地吞下去。
喉間被果酒的香味縈繞，他來不及品味，對叢此說：“可她們是同一個人，不是嗎？云悟當年沒有救我，我或許就死在岐山了，也不會有后面八年的尋找，同樣，如果沒有她，我也不會來到甘泠村，也不會找到她。不管她是云悟，還是云霧，只要她是我找的那個人就夠了。對她，是感恩還是喜歡，叢此，我沒談過戀愛，但我分得清。”
有種欣慰突然從叢此心底浮起，像操心半輩子的父母終于放心孩子出去闖蕩。他按了按粟棲的肩膀，“那就行，趕緊吃吧，吃完趕緊睡。面對喜歡的人，被拒上一百次也得受著，離一百次還有九十九次，九十九次之間，你可以做很多事。”
粟棲點頭，端起泡面繼續吃。
最后八分杯的酒，也讓他喝完。
洗漱好后，他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看書，掀開杯子往床上一躺，在一片靜謐中閉上酸澀的眼。
身體到一定的疲憊程度，發出休息的指令，大腦卻無比清醒，滿杯的酒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耳邊在回放云霧說的話，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驀地，他想起什么，猛地睜眼坐起，將傍晚他們的對話來回梳理幾遍，回憶完云霧說的最后一句話，陰郁一晚上的臉終于露出點點笑意。
她用他們未來不同拒絕，用新奇來解釋他的心意，甚至用林朝雨和他，暗喻他們今后可能會面臨的局面。
但她沒說過，她不喜歡他。
這個算告白吧，算吧？心疼我粟醫生。
明天那章，會寫到前面埋下的伏筆和后面的走向，也就是排雷啦，有點忐忑。沒有提前排是因為會劇透，但所有可能會觸到讀者的點都在明天那章會寫到.
插個題外話，今天是中國第五個醫師節，祝我們粟醫生云醫生叢醫生xx醫生一切順利，也祝所有醫者身體健康，致敬醫護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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