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逝去總是讓人悲傷的,特別是在這樣一個根本算不上富裕的家庭,二十歲的兒子將會成為家庭的頂梁柱,眼看生活就快好了起來。
“戈登船長,我兒子他……”
眼前的父親認出了自己,戈登真的感覺有些說不出口,因為他看見眼前的人,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家人,那是自己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先生,你的兒子阿爾文,他在和海盜的交戰(zhàn)中不幸犧牲了……”
阿爾文的父親咬著牙,強行忍住了自己痛苦的表情,沉默了良久。
自己的兒子僅僅離開家不到三個月,就已經(jīng)葬生于大海,這種事實真的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他走的時候安詳嗎?”
這也是他唯一能夠問出口的話了。
阿爾文,就是那個在炮擊中被炮彈打斷了身子的水手,血液流滿了船艙,他只能看著自己的腸子拖在地上,在絕望和痛苦中死去,受盡了折磨。
但是這種話又怎么說得出口。
“先生,他走得很安詳,被大炮擊中,沒有遭受太大的痛苦。”
眼前的中年男人眼眶里有些濕潤,卻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帶回來他的消息。”
說完便轉(zhuǎn)頭準備重新回到房間。
大海原本就無比兇險,特別是在這個海盜猖獗的時代,成為一名水手,就是一個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工作。
“先生!”
戈登叫住了他。
“這里還有一些阿爾文遺留的財務(wù),我們遵循他的愿望帶了回來。”
戈登取出了一個錢袋,里面裝著三個金幣和三十枚銀幣。
阿爾文的父親接過了錢袋,然后轉(zhuǎn)身進了房子,沒有說一句話,但是在戈登帶著埃文離開的時候,還是能夠聽見背后的房子里,傳來壓抑的哭泣聲,一個鋼鐵般的漢子,也抑制不住失去兒子的痛苦。
戈登自己的心情一點也不好受。
說不上為什么,可能是這樣一個家庭就此破滅,也可能是那個男人痛苦的表情,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量多一些金錢的補助,讓這個家庭好過一點,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辦法。
在這一天,他走過了其中七名水手的家,幾乎每一個家庭都有心里準備,出海本來就是一件充滿危險的事,無論是多么無情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也忍不住悲傷,無論是多么刻薄的女人,都會失聲痛哭。
沒有一個人去理會袋子里有多少錢,只是默默的接受了這一切。
至于還有一名水手,他的家在加拉斯加的主城區(qū),而不是拉瓜伊拉這座港口,看著時間已經(jīng)趨近晚上十點了,夜路并不好走,而且沒有任何一輛馬車愿意在這個時候前往。
戈登帶著艾倫回到了碼頭的酒館里,這個小酒館里幾乎已經(jīng)坐滿了人,戈登點了不少食物,然后大口地吃著,據(jù)說進食有助于緩解心情。
寒鴉號的水手們幾乎都回家了,船只在海軍的看護之下,所以很快,剩下的人齊聚這件酒吧。
米奇,哈利,喬恩,還有瑟琳娜。
鄧肯已經(jīng)離開了,就在戈登拜訪伯頓的時候,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了寒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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