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韓于野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問。
“剛聽見有人對我說了句話……”
“說什么？”
“沒什么。”我勉強一笑。
看了眼手機，還有五分鐘就到午夜十二點了，十字路口的鬼魂也漸漸多了起來。我抱著碗站起身，奔向十字路口。韓于野正準備跟過來，我轉過身對他說，“你就站那兒吧，我擔心他們害怕你，不敢靠過來。”
“那你……”
“我沒事的。”我微微一笑。
我放下碗，盤腿坐在十字路口中央，先用筷子敲擊著瓷碗，看著周圍的游魂，嘴裏低喊道，“餓的、飽的，有飯吃的、沒飯吃的，趕快靠過來，我這裏有香噴噴的米飯和雞腿。只要你們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飯食贈與你們。”
王婆說我有靈力，又是陰女，招魂的時候，只要心裏想著這件事，嘴裏說著心裏想說的話，他們就會聽見我的聲音，無需念咒。
沒過多久，附近的鬼魂相繼回頭，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有些鬼魂沒有眼珠，眼眶漆黑一片，就像被剜去戒指的寶石，看起來十分駭人。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咽了口唾沫，然后把筷子插在米飯上面。
眨眼間的功夫，我的身邊便聚集了各式各樣的陰魂。有全身漆黑看不見臉的，有身穿白衣披散著頭發的，還有和常人無異，身體顏色鮮艷的，記得以前王婆說過，全身漆黑是死了很久的，這種鬼魂完全沒有人的意識，被稱為兇煞，算得上比較兇狠的。白衣的有部分是舊時的囚犯，沒人拜祭安葬，因此一直在世上游蕩。至于那些和常人無異的，是死了沒多久的，這種有人的意識，也不怎么會傷人。
好幾雙慘白的手想來端我的碗，還有一個人頭突然滾落在我的面前，瞪大眼睛看著我獰笑，嚇得我全身都起了厚厚一層雞皮疙瘩。他們或許感覺到了我的恐懼，眼睛一起註視著我，看得我不寒而栗。
我咽了口唾沫，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內心，然后拿出冥王柳，佯裝兇惡，一鞭揮過去，怒吼道，“都給我老實點！沒回答問題之前，不許動！”
“嘿嘿嘿！”一只臉上只有嘴巴的鬼魂突然發出令人發怵的笑聲。我屏住呼吸，一個柳條揮過去，差點打得他散了魂兒。其他的陰魂看見這一幕，知道了我的厲害，紛紛恐懼地后退。
一個模樣與常人無異的大叔看著我說道，“美女，就賞我一口飯吃吧。我好久沒吃飯了，快餓死了……嗚嗚嗚……”
“安靜！別說話！”我再次用柳條震懾道。此時，所有的鬼魂忽然鴉雀無聲，四周一片死寂，只能聽見風吹的聲音。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們問，“你們最近有沒有註意到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出沒啊？”
“長相英俊的男人多了。”鬼魂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吧……對不起……”我尷尬地理了理衣服，然后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們，“那個男人不是人，他喜歡奪男人的臉皮，吸女人的精氣，有註意到的嗎？”
“說的是我嗎？”一個身材高大，容貌恐怖的男人出現在我的眼前，嚇得我撐著地面往后退了一米遠。
準確地來說，這個男人沒有臉。他的臉皮被人剝去，那滴著血的鮮紅骨肉暴露在外面，就想被絞爛的肉醬。
“你……”我咽了口唾沫，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點一點地朝他靠近。一個鬼魂想要偷碗，我一柳條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的臉被一個男人給剝下了，你能幫我找找臉嗎？我要我的臉……”碩大的眼球在他的眼眶中轉動，看得我胃裏翻騰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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