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嚇得臉色蒼白,因為突然被驚醒的緣故,心口至今還在撲通撲通狂跳,聽著門外急促的拍門聲,長亭拍了拍心口,扶著床柱站起身,去開了門。
“出了什么事嗎?”
船主一臉焦急道:“前邊遇上了官船,被迫停船了,官府的人要上船查檢,小郎快收拾收拾去甲板上吧。”
“官府的人?”長亭驚愕道:“他們查什么啊?”不會是來查她的吧?
“查船艙的貨,看看有沒有禁運的,我這是私船,有些東西是禁運的。”
“原來如此。”長亭稍微放了些心,和船主往甲板上去。
甲板上已經(jīng)站了五六個船夫了,一隊士兵進(jìn)入船艙查檢著,片刻后,一個小兵對領(lǐng)頭那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道:“大人,都沒有問題。”
領(lǐng)頭人點點頭,緩步踱到眾人面前,一個一個地看著,走到長亭面前時,停下了腳步,“這么瘦瘦弱弱的,也是船上的船夫?”
船主忙賠笑道:“是親戚家的孩子,年紀(jì)還小,跟著我跑船學(xué)學(xué)本事,就干些雜活。”
“是么?”那領(lǐng)頭人用刀柄挑起長亭的下巴,打量著她的臉,“這臉怎么搞這么臟?”
船主回道:“他是負(fù)責(zé)燒火的。”
“把臉擦干凈我看看。”領(lǐng)頭人道。
長亭微微攥著手指,她這么漂亮的臉,給看了還能脫身嗎?
“擦啊!”
領(lǐng)頭人大喝一聲,長亭嚇得身子一抖。
船主勸道:“大人,他還是個孩子,膽子小,怕生,怕生。”
“最近建安有不少通緝的要犯,你這船上不會藏了什么罪犯吧?”
“哎喲,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啊!”船主連忙跪下道:“我們跑船掙個錢,夠養(yǎng)家糊口就行了,哪兒敢干什么違法犯罪的事啊!”
說著還拉了了長亭的褲腳,讓她給官兵賠個禮,長亭微微詫異,一向只有她欺負(fù)人,沒跟人低過頭,她受不了這奇恥大辱。
那領(lǐng)頭人打量著長亭,“性子還挺倔,來人,把他給我?guī)ё摺!?
“你憑什么不問青紅皂白就抓人?!”長亭不服。
領(lǐng)頭人聽到少女嬌甜的聲音,眼睛一亮,像有了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還說沒有藏要犯?那這女郎如何解釋?還給打扮成這模樣!”
“這,這……”船主神色緊張,額頭流出冷汗。
“來人,把她給我?guī)Щ厝ィ突馗脤徲崱!鳖I(lǐng)頭人又吩咐。
“你敢,你們不許碰我!”長亭后退了兩步。
“呦呵,還不許碰?今兒還非抓你走不開了!”說著,就吩咐人去抓長亭,一個小兵準(zhǔn)備上前抓長亭胳膊。
長亭凝神,一個過肩摔把人撂倒,那小兵疼的“哎喲,哎喲”的叫。
“看不出來啊,有兩下子!”領(lǐng)頭人一笑,打量了長亭一番,跟左右使眼色。
長亭微微攥緊了拳頭,不由想起了蘇延的話,能忍就忍,不要逞強,她也不想在官府面前逞強啊!可對方不依不饒怎么辦?
船主見狀不妙,爬到領(lǐng)頭人身邊,慌忙解釋道:“大人,她是蘭陵蘇氏的公子托給我送去齊州的,我實在不知道她的身份,可也不敢得罪蘇公子啊!”
“蘇公子?有什么證據(jù)嗎?”領(lǐng)頭人給士兵擺手,示意退下。
“這……”船主語塞。
長亭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道:“我有齊州巡按的令牌。”
“保不準(zhǔn)是偷的!”領(lǐng)頭人立刻下了判斷,“來,把她給我壓到船上,送回府衙審訊之后,再行發(fā)落!”
“昂?”長亭一臉懵逼,“我有正經(jīng)令牌,你沒官府憑證,憑什么說抓人就抓人?”
“就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能是正經(jīng)得來的令牌?抓回去審訊之后再行發(fā)落!”
“我,我怎么不是正經(jīng)得來的?”長亭不服,“就是蘇延給我的,他說有了這個能在齊州暢行無阻!你們憑什么不讓我走?”
“呵呵,這可不是齊州地界,如今是在東州城,你拿了令牌也不好使。”
“東州城!”長亭心里一咯噔,原來他們還沒出司州啊!
東州城本與建安城一樣同屬建安縣,后來司州牧與河南尹分治,就從建安縣分出幾個鄉(xiāng)別置司州牧治所,因在建安城東,故稱東州城。
東州城本是司州牧的治所,只是清河王領(lǐng)司州牧的緣故,將司州治所搬到了建安禁中的清河王府,東州城如今是河南尹治所。
“你們是東州城的什么人?”
“河南尹手下司兵參軍,奉命抽查來往船只。”
“………”
長亭腦袋一縮,河南尹,老頭兒該不會報官來抓她了吧?
“你知道我是誰嗎?”長亭試探道。
“我管你個小賊是誰?”那領(lǐng)頭參軍不耐煩道:“走,跟我回官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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