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個方法。”聞曄微瞇起眼睛看著她，嘴唇揚起微小的幅度。

這表情讓人瘆得慌，田雨柔不自覺縮了縮脖子，“什、什么？”

“你的‘超能力’。”

“我什么時候有超能力……”話說到一半，田雨柔突然想起自己那莫名其妙能讓物體飛起來的‘超能力’，默了默，撓撓頭一臉困惑，“可是我也沒辦法操控它啊，何況連它什么時候會出現都不知道。”

“契機在于農場的食材，人類吃下去的食物會轉化成能量，根據物質守恒定律，農場的作物也有大量能量蘊藏著，而這些食材跟普通作物不同，它們是在冥界的空間裏長大的，這些能力到你身上就轉化成能讓物件憑空起飛的能力。”

田雨柔聽得懵懵懂懂，他說的話每個字她都會聽，就是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只要你充分補充能量，所謂的‘超能力’就會再次出現。”聞曄總結道。

“你怎么會知道？”她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聞曄，明明昨晚事情發生時他跟自己一樣不解，怎么才過了一天就跟開竅了似的。

“不確定對不對，只是一種猜測。”

她想到靈瓔能幻化成型也是因為吃了大量農場出產的食物，這么看來的話應該沒錯，但她又想起一個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顧客來吃了冥界的食物會不會有問題？”

靈瓔晃晃腦袋，懶洋洋開口：“冥界作物只會對命格特殊的人起作用，比如你，何況你是連續吃了這么久才出現異常，普通顧客不存在這種問題，否則農場的食材根本無法提供給人類食用。”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人人都能吃出超能力，她這店可就極大破壞生態平衡了，“現在怎么辦？”

“先試試。”聞曄起身進了廚房，不多時用小推車推出來一大條魚，這是今天賣剩下的。

本來已經餓到麻木了，一聞到香味就感覺胃裏在泛著胃酸，唾液瘋狂分泌。

田雨柔喉嚨咕嚕咽了下，頓覺食欲大增，忙幫著把食物往桌上搬，辛辣的魚肉滑過喉嚨進入胃裏，身體瞬間變得暖暖的。

已經進入秋天了，外面落葉鋪滿地，吃烤魚的室內還得開著空調，辣椒總能讓人體溫升高，吃了幾口便開始冒汗，她張開被辣紅的嘴用手扇著風，抬頭問聞曄：“想喝冰鎮啤酒嗎？”

“好。”

啤酒和所有香香辣辣的食物都很般配，田雨柔去冰柜抱了幾罐回來，冰冰涼涼的易拉罐貼在皮膚上凍得泛紅，她給聞曄遞去一罐，打開拉環咕嚕嚕灌著冰鎮啤酒，喉嚨火辣辣的感覺瞬間被澆滅。

為了避免不明所以的顧客在八點后上門消費，田雨柔把店裏的大門給關上了，室內只有暖黃色的燈光，把人映得充滿暖意，兩人在封閉的空間裏喝著啤酒配烤魚，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一整天的疲憊讓人胃口大開，他們兩個人便把一條幾斤重的魚給消滅得差不多了，等到盤裏的魚只剩下骨頭時，桌上攤著一桌空的啤酒易拉罐。

田雨柔臉頰通紅，眼神迷離，看任何東西都仿佛有三道重影，她盯著不斷搖晃的聞曄，皺著笑臉使勁想看清楚些，卻無論如何都無濟于事，片刻后干脆站起來朝他走了過去，沒走兩步便被自己給絆倒了，猛地撲倒了聞曄身上。

她雙手搭在他肩膀上，湊近之后終于看清他的臉。

“你眼睛怎么不會發光了？”田雨柔身手扒拉著聞曄的眼皮，嘟囔著嘴不滿道。

聞曄本來在閉目養神，硬是被強行扒開了眼睛，聽了她的話更是莫名其妙：“什么發光？”

“眼睛啊，眼睛會發光，好像有浩瀚星辰那樣。”

兩人的距離過于靠近，女孩的仰著頭，只要他稍微低下頭就能輕易親吻到她的額頭，身上清冽的氣味和些許烤魚味混雜在一起，竟意外地不難聞。

“我沒有會發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