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自從田雨柔恢覆往世的記憶，聞曄越發肆無忌憚地黏在她身邊，具體表現為：他準備住在她家了。
兩人都住在小冥飯館的二樓，只是中間隔了一道墻而已，但聞曄并不滿意這個距離，于是在打烊后，田雨柔剛洗漱完從浴室出來便看到聞曄已經快她一步躺到床上去了。
她正用干毛巾擦著頭發，余光掃到床上有個人影，臉還沒看清，下意識就要動手，等兩步靠近后卻直接被擒住了雙手。
“聞曄！你怎么進來的！”
之前二樓是不鎖門的，后來聞曄好幾次不打招呼就跑到二樓來之后，田雨柔就把樓梯的門給上鎖了，誰知道他還是能進來。
“從陽臺過來的。”他聞曄倒是坦白，表情理直氣壯，“以前我們也是一起睡得，現在只是恢覆從前的相處方式而已。”
“這怎么能混為一談。”
“不是一樣嗎？”
田雨柔啞然，這哪裏一樣了，當初她宛如一張白紙，什么都不懂，但現在可是當了二十幾年的人，什么男歡女愛、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都是聽過的，何況小學就學過生理課，哪能隨便跟異性睡在一起。
當然，前面發生的兩次意外忽略不計。
“反正你不能在這睡。”那種話沒辦法說出口，田雨柔干脆以一副無理取鬧的姿態直接趕人。
“你能說出可接受的理由我就聽你的。”
田雨柔語氣委婉：“人類世界中，異性是不能隨便睡在一起的，只有……關系親密的人才行。”
聞曄沈默瞬間，拉著她坐到床上，“我們之間的關系不夠親密嗎？”
“不是……我說的親密關系的意思是，情侶關系或者夫妻關系，但我們兩者都不是對嗎……”她越說越小聲，表情明顯心虛，連看都不敢看他。
當初以幽冥之靈的身份存在時，她淳樸得如同一塊潤玉，兩人間的關系很難用言語說清，他們可以喝同一杯茶，可以牽著手一起到小冥空間裏采花，也能相擁而眠，這些都是因為她心思單純，從來沒想過其他方面的事，現在想來，聞曄當時雖不是人類，但也是當過人的，人間的倫理道德又怎么會不清楚，所以他做這些事時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
這兩天她一直在糾結這些問題，其實當面對聞曄時內心只有全然的信任，但作為“田雨柔”的身份時，有些事不落到實處始終會懸著一顆心，她并不愿意以不清不楚的關系跟聞曄做一些不清不楚的事。
這些話她都沒說出來，但聞曄卻是看懂了，他有些哭笑不得，輕手把人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額頭上，微嘆氣，“如果不是你口中的情侶關系，你以為那天在山頂我為什么吻你？”
“誰知道你是不是趁我喝醉了想偷偷吃豆腐。”她轉過身背對這聞曄，嘴角卻肆意上揚，溢出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聞曄說：“我現在也想吃你豆腐。”
田雨柔一聽，笑容也消失了，怒火瞬間上頭，梗著脖子轉身面對他，結果剛轉身就被噙住了嘴唇，眼前覆上一層陰影，等目光聚焦之后，眼前只看到他閉著的眼睛，還有輕輕顫抖的睫毛。
這一吻只在唇畔停留瞬間就分開了，兩人額頭相抵。
聞曄輕輕蹭了蹭：“現在可以親了嗎？女朋友？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直接叫老婆也是可以的。”
田雨柔的臉“蹭”地一下瞬間通紅，才反應過來剛才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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