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因為我一直以為喬野他已經回南京了,沒想到還待在上海,也更疑惑金秋喊上他會聊什么正經事情,在我的記憶里,他們倆從來都不是一路人,倒是秦苗和金秋關系不錯。
回到醫院的病房,楊瑾還在陪著奶奶,她的臉色并不太好看,明顯是因為行程過于勞累造成的,而奶奶的精神更差,連說話都已經開始費力了。
金秋準備將粥放在桌子上,楊瑾卻向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將粥給自己。金秋對楊瑾的態度很是順從,當即變照辦了。
楊瑾一手托著裝粥的盒子,一手將枕頭立了起來,讓奶奶能舒服一點吃東西,她對奶奶說道:“媽,喝點南瓜粥吧,我剛剛讓江橋去買的,很養胃的。”
最靠近奶奶的金秋趕忙將奶奶扶了起來,奶奶看了看楊瑾,又看了看金秋,卻轉而對我說道:“橋,你陪金秋出去走走,我和你媽媽單獨聊一會兒?!?
雖然我很想知道奶奶會和楊瑾聊些什么,但還是尊重了她的意思,隨即與金秋一起離開了病房??墒?,一想到奶奶可能會因為自己病危而說出一些將我托付給楊瑾的話,心中不免又是一陣疼痛。
……
醫院附近的一家高檔西餐廳里,喬野已經落座在等待著我和金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讓我不免多看了幾眼。我以為他會和我說一些有關蘇菡和孩子的事情,可在看看身邊的金秋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他不可能當著金秋的面聊這樣的話題,于是我更加疑惑了起來。
我終于向他問道:“今天這飯局是誰設的?。俊?
“我,專程為了請你,然后談點合作上的事情。”
喬野說著給我倒上了一杯紅酒,這陣勢簡直就是高端的商務談判。我雖然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但因為熟到不能在熟,也就沒有太往心里去,甚至以為這就是一場故弄玄虛的惡作劇。
我和金秋分別在喬野的對面坐了下來,喬野晃了晃酒杯,很是商人的對我說道:“江橋,咱們之間都已經這么熟悉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這次來上海其實就是為了找你,在臺北的時候不想讓你分心,所以沒說這個事情……但我看了日歷,今天是個黃道吉日,所以就挑在今天和你談了……”
喬野說話如此官方,如此正式,這才引起了我的重視,我放下了酒杯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喬野抿嘴喝了一口紅酒,然后才繼續說道:“郁金香路上的紡織廠已經被全部拆掉了,但是承建的建筑單位,你媽卻并不打算公開招標,她直接找了南通的一家建筑公司……我們公司的預算人員針對這個酒店做了預算,它的建筑成本高達8個億,對任何建筑單位而言,都是一個不小的工程……所以我們公司希望能拿下來。我找金秋談過幾次,后來和你媽也電話聊過一次,表達了我想接這個工程的想法,但她們一致的看法是,這件事情需要得到你的認可,最后只要你肯點頭,這個工程就是我們公司的……“
停了停,喬野又強調道:“如果這次能接下來,就是我接手公司后拿到的最大工程,這是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最好機會,所以我不愿意拱手相讓給其他建筑公司,何況我們公司的實力在整個建筑界也是有目共睹的,交給我們公司去做是強強聯合的選擇,無非就看你江橋肯不肯賣我這個人情了?!?
我在驚詫中看著身邊的金秋,她和楊瑾簡直是好手段,因為只要我點頭同意了,不管我是否接受酒店的股份,但都已經因為自己的兄弟而受了她們的恩惠,那我還有什么資格在她們面前擺出一副自以為清高的樣子?可如果我拒絕的話,又會傷了喬野,畢竟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一本正經的求我辦一件事情。
我又一次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中,我感覺自己的堅持在楊瑾和金秋的手段面前,是那么的幼稚可笑,她們要掌握我這個人,真的不需要太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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