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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就這么來了,我一夜都沒有合眼,而金秋靠在我的身上睡了過去,我沒有忍心弄醒她。因?yàn)槲抑溃蛱煸诠炯影嗔耍笥峙阄以陟`堂守到深夜,在快要清晨時才打了個盹。
漸漸,外面?zhèn)鱽砹诵∝湹慕匈u聲,我不用看時間,也估摸著有五點(diǎn)了。就在我準(zhǔn)備弄醒金秋,讓她回去休息的時候,老金和羅素梅恰巧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又恰巧看到了金秋靠在我的肩上。
他們愣了一下,然后又往我這邊走來,我覺得自己挺坦蕩的,所以反而不急著將金秋叫醒了。倒是金秋自己聽到腳步聲后醒了過來。
她打了個哈欠,也沒有因?yàn)榘l(fā)現(xiàn)自己靠著我而表現(xiàn)的有多尷尬,她向我問道:“江橋,幾點(diǎn)了?”
老金替我回道:“剛過五點(diǎn),你和江橋趕緊回去睡會兒吧,到小中午的時候過來就行了。”
“讓金秋回去休息就好了,我躺在椅子上瞇一會兒就行。”
熬過了最難熬的黑夜,金秋也沒有再堅持,她和我一起簡單吃了個早飯后,便離開了。而我也躺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仍有悲傷,因?yàn)槲矣謮粢娏撕芏嘤嘘P(guān)奶奶的畫面,她帶我去田里收莊稼,她告訴我,這個世界除了金錢,還有很多種除金錢之外的快樂。而我在這個夢境里困了很久才醒來。
快要中午的時候,靈堂外面又多了一個花圈,這次來的人讓我感到非常意外,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來,因?yàn)槲液退慕患娴挠邢薜暮堋?
季小偉就這么站在我的面前,我看著戴著墨鏡的他,心中涌起百般滋味。我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去揚(yáng)州時的情景,我在他的咖啡店里學(xué)會了做糕點(diǎn)。也因?yàn)樗切ぐ膸熜郑覀冊?jīng)還以兄弟相稱過。可后來卻并沒有在我們之間發(fā)展出真的友誼,這也是因?yàn)樾ぐR驗(yàn)槲液退暮眯值茉嬉黄饜凵狭诉@個女人,他在我們之間替袁真鳴了太多的不平。
現(xiàn)在他如愿以償了,肖艾終于和袁真結(jié)了婚。
與我對視了幾秒鐘,他才摘掉墨跡對我說道:“來的有點(diǎn)晚了,希望你節(jié)哀吧。”
“謝謝。”
我說完后便看著他,他又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在好奇我為什么會來,因?yàn)槲覀冎g不過是泛泛之交而已。不過,我卻不這么看,在于馨告訴我這個噩耗后,我就決定來吊唁一下,沒有一點(diǎn)猶豫。”
這個時候,是可以摒棄一切恩怨的,既然他有心來了,我也不會冷臉對他。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心中還是難受的厲害。我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終于對他說道:“我知道,我問什么你也不會多說,所以我就只問一句……肖艾……肖艾她現(xiàn)在還好嗎?……眼睛復(fù)明了嗎?……算我請求你,千萬不要和我說不知道……因?yàn)槌四悖膊豢赡苓€有誰知道他們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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