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一看同僚的死狀便知道了來人定然不好惹,急忙驅(qū)馬開始了四散逃竄,有的馬兒不聽使喚,干脆跳馬用雙腿跑了,場面一度十分的混亂。
那道身影見狀瞬間運用起了輕功身法,整個人猶如鬼魅,不停的穿梭在兩邊收割著人命。剩下的匈奴人無奈只得往中間跑,可中間也不比外面安全多少啊,還立著兩個殺神呢!
最后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七八名匈奴人僅僅只剩下了一人僥幸逃出了死亡之圈,他跌跌撞撞的往前奔跑著,壓根不敢回頭,心里只想著跑的越遠越好。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能夠活命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緊接著就覺得脖子上一涼。抬起手下意識的摸了一把,滿手鮮紅血,他用手怎么捂都捂不住,最終一邊噴射著鮮血一邊緩緩地倒在了枯黃的草地里。
看到這一幕的唐胥和趙力,均脫力似的跌坐在了地上,二人心中充斥著劫后余生的喜悅。
趙力略微平復(fù)了一下氣息后,揚聲喊道:“這位英雄,多謝出手相救,還望此番能夠留下名諱,給我二人一個日后能夠報答的機會!”
唐胥贊同的點了點頭,這可不是普通的恩情,他們二人今日若是倒在這里,那么京城里是定然不會發(fā)現(xiàn)邊境線的問題,之后大昌國能不能抵擋住敵軍的侵襲,還真是未可知。這樣一來至少邊境線附近的幾個城池必定會淪陷在匈奴人的鐵蹄下,說民不聊生都是客氣了。
那道身影本來正在擦拭著臉上的血漬,聽到趙力的呼喚,手上遲疑了一下,隨即轉(zhuǎn)過身緩緩地朝著二人走了過來。
走近了唐胥和趙力才發(fā)現(xiàn)這人身上的羊皮襖幾乎都要被鮮血浸透了,也是,殺人好比菜市場砍瓜切菜,手段暴力的不得了,自然身上會稍顯狼狽。
“這位小兄弟……”趙力再次開口,然而余下的話卻在看清對方那張隱藏在草帽下的臉后,自動消音了。
付綿綿也不再故作神秘,一把摘下了頭上的草帽,露出了里面那張已然褪去了稚嫩,卻秀麗英氣的臉。她燦然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反倒顯得她那張沾滿了人血的臉沒有那般可怖了:“小民見過侯爺、唐將軍!”
“……”唐胥充分的用他的表情表達了此時此刻震驚到無以復(fù)加的心情。
而趙力也是嘴巴微微張開,好半晌才尋回了自己的聲音,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綿……綿綿?”
付綿綿笑了笑,做了個手勢示意二人在原地等上一等,然后去旁邊將枯草攏成了一堆,點燃了。黑煙裊裊升到了半空中,她滿意的拍了拍手這才再次回了頭:“侯爺,將軍,我瞧著你們二人的傷勢都不輕,有想好怎么回京城嗎?”
唐胥灑脫一笑:“摸爬滾打著總能回去的,不過反倒是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此處?”
而且還擁有了一身高超的武藝,當(dāng)然了,后面的這句話他并未不識趣的問出口。習(xí)武乃是私人的事兒,人家或許另有自己的機遇也未可知。
“啊……這個么說來就話長了,你們也知道我開了個鏢局嘛,出來走走鏢?!备毒d綿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眼神四處亂飄,最終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問道:“對了,樂之她還好吧?”
沒錯,眼前的趙力和唐胥早就已經(jīng)是翁婿的關(guān)系了,就在她離開侯府一年以后,趙樂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給了唐胥。當(dāng)時那場婚禮也算是驚動了大半個京城,唐胥帶著百十個親兵護衛(wèi)聲勢浩大的上門迎娶,趙樂之的身后則是跟了幾百抬的嫁妝,說是十里紅妝那都是謙虛了。
趙樂之當(dāng)然不會忘記邀請她,不過她覺得自己的身份畢竟已經(jīng)變成了商賈,所以只是在前一天去侯府進行了拜訪,然后給添了兩抬的嫁妝。雖然添的不是什么特別值錢的玩意兒,但是勝在稀罕,都是她那一年走南闖北帶回來的,趙樂之更是高興的直接紅了眼,差點就抱著她痛哭流涕了。
之后她因為忙著生意,趙樂之自然是忙著應(yīng)付唐府的那一大家子,兩個人算起來也有將近兩年沒有見過面了。不過二人之間的感情倒是仍然存在的,她日常得到一些什么好玩的東西都會送去唐府,唐府的廚房里若是做了什么她愛吃的東西,趙樂之也會命仆人送到她的住所。且二人之間還偶有書信往來,但信中說的也不過是寥寥幾句各自的近況罷了。
唐胥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她很好,只不過我一年到頭也難得能陪她幾日,倒是有些委屈了她。”
兩個人成親兩年余還沒有孩子,這在京中勛貴人家里算是少見的,不過這事兒倒也賴不上趙樂之,她一年到頭相當(dāng)大一部分時間都是獨守空房,能有孩子唐府的人才應(yīng)該擔(dān)心了。
趙力則是大大咧咧的,還伸出手拍了拍唐胥的肩膀以示安慰:“爺兒們在外保家衛(wèi)國,樂之應(yīng)該感到驕傲才是,她能將家中打理好也是免去了你的后顧之憂?!?
就在三人說話的功夫,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唐胥和趙力登時神情戒備的摸上了身邊的武器,而付綿綿則是開心的沖著那群人揮了揮手,接著扭過頭解釋道:“這些都是我們鏢局的鏢師,眼瞧著我們這趟鏢的目的地就快要到了……你們不若就跟著我們的隊伍吧,我這里有簡單的傷藥,你們兩個也好安心養(yǎng)養(yǎng)傷?!?
“要不然拖著現(xiàn)在的身體回去,夫人和樂之都會擔(dān)心的。等到我們送完鏢返回京城的時候,也會加快腳程,斷然不會耽誤你們的時間。”
翁婿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并且先后表達了謝意。
就這樣,在付綿綿指揮著鏢師將地上的匈奴人埋葬之后,一行人再次迎著天邊落日的余暉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整條路上只剩下了車輪傾軋出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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