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王兄膝下就有一個。”
“泠妹妹？”
“嗯。”
崔泠自小便體弱多病，幼時在京畿時便鮮少出府。這回來到京中，崔昭昭雖說與她見過幾回，卻也沒有用心細看。如今因為金玉堂的面相勾起了一些舊事，她便差人畫了崔泠的畫像來，仔細看過后，越發(fā)地覺得蹊蹺。算起來，當初
兄長在京畿大婚，她也是去了的，雖說那日不曾瞧見新嫂嫂是什么模樣，可后來新嫂嫂有孕待產(chǎn)，她也親自送去過調(diào)養(yǎng)的藥材，也算與這位新嫂嫂有過數(shù)面之緣。這位金盈盈與她印象中的慕容九生得并不一樣，甚至與金玉堂的面相也大相徑庭，沒有多少相似之處。
侄女像舅舅，卻不像母親。
這個結(jié)論讓崔昭昭疑竇叢生。只可惜，金沅也鮮少瞧見這位九姑姑，加上年歲尚小，幼時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所以即便崔昭昭拿了親手畫的慕容九的畫像給她賞看，金沅也沒有顯露驚訝的表情，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女子，只道那畫中女子生得頗是靈動，好看得緊。
這件事透著古怪，崔昭昭也不便直接拿慕容九的畫像給金玉堂確認。畢竟金玉堂也是來過燕王府的，倘若他知道內(nèi)情，自當叮囑女兒莫要多言。聽墻的丫鬟們回稟，都說一切如常，并沒有哪裏異常。
對崔昭昭而言，想要一次斷定蹊蹺所在，除卻多與崔泠見面外，便是能有個機會親眼再見這位嫂嫂一眼。
蕭灼不知其中內(nèi)情，便附和讚道：“我這位泠妹妹確實機敏，假以時日，定是位了不得的人物。”說著，話鋒一轉(zhuǎn)，“可是，阿娘先前不是還忌憚她么？還讓兒好好想想，該不該把她放在天元之位。”
“此一時，彼一時也。”崔昭昭應(yīng)對倒也得當，“這次王兄可以全身而退，他會記得我們燕王府的相助之恩，多了一重人情，危險也便少了一分。而且弦清這個孩子，自小身子就不行，我聽說她今日扭了腳都要陪著王兄上朝堂請罪，足見是個懂分寸的。”
“嘖嘖。”蕭灼忍不住打趣道，“阿娘怎的忽然對她如此上心了？”
“事關(guān)阿娘一生的心愿，上心點有錯？”崔昭昭白了一眼蕭灼，“找打是么？”
“兒知錯，知錯。”蕭灼連忙求饒。
正當此時，蕭破叩響了房門，恭聲道：“王上，劉公公來催王上入宮面圣了。”
“知道了。”蕭灼就知道這個弟弟坐不住，當下拜別了母親，命蕭破牽了照雪來，往大隆宮去了。
大隆宮中，崔凜坐立難安，老遠看見蕭灼的身影，便親自迎了出去。
“阿姐！你怎的現(xiàn)在才來！”
“我擔心阿娘的傷勢，所以回去看了一眼阿娘。”
崔凜也不好多說什么，牽著蕭灼步入御書房后，急切問道：“探子回報，韓州有異動。”
“哦。”蕭灼似乎并不意外。
崔凜看她這不咸不淡的樣子，頗有慍色：“事兒可是你鬧大的，你怎么都得幫朕解決了！”
“阿凜莫慌，此事也不難辦。”蕭灼獻計，“楚王今日在百官面前如此失儀，阿凜先安撫一二，先將楚州這邊安撫下來。”
“此事朕已經(jīng)命人去辦了。”崔凜已經(jīng)做了他能做的，“靜苑那邊也來了消息，齊王世子與魏陵公世子今日也抵達了京畿，禮部已經(jīng)安排住進了靜苑，朕也派人賜了賞。”
“阿凜這不是做的很好么？”蕭灼瞧見御案上放著茶果，便放肆地拿了一塊起來，嘗了一口，讚許道，“李美人做的茶點是越來越好吃了。”
崔凜可不是與她話家常的，當即怒聲道：“燕王莫要放肆！朕今日喚你來，是談國事的！”
“這就是國事啊。”蕭灼不急不慢，“臣聽說李美人有喜了，陛下眼看有后，這是國之大事，臣還沒來得及恭喜陛下呢。”
崔凜的臉色陰沈了下去：“你知道朕想問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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