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玄鳶接過燈籠，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斜眼往謝寧心口瞄了一眼。
謝寧連忙捂住心口，問道：“你看我做什么？”
“有剜肉么？”玄鳶再問。
“哈？”
“匕首有銹，若不剜肉，恐有性命之憂。”
玄鳶簡單解釋。
謝寧想到這個(gè)就難受：“曲紅下的手，剜了好大一塊肉。”
“好大一塊……”玄鳶又看向了她的心口。
謝寧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非禮勿視！”
“哦。”玄鳶難得的露了自責(zé)之色，“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右邊比左邊大。”
玄鳶如實(shí)回答。
謝寧臉頰一燒，心跳霎時(shí)快了半拍，下意識往胸口看去。并非是她剜了左胸，而是今日來禁宮走得匆忙，她系裹胸布沒有系牢，這會兒已經(jīng)散開了大半。
“你！”謝寧又羞又惱，“背過去！”
“為何？”玄鳶不解。
謝寧咬牙，硬著頭皮壓低了聲音解釋：“裏面的布散了，我要重新系好。”說著，她左右看了看，瞧見宮墻過去有一座小花園。她想，小花園中當(dāng)有假山才是，只要找個(gè)看不見她的地方，解衣重新系好便是。
“我去那邊……”
“慢著。”
“做什么！”
“那邊我布置了崗哨。”
“……”
“就在這裏。”說著，玄鳶展開手臂，拉扯赤紅披風(fēng)為她遮擋，“謝尚書可以放心，這裏不會有人來。”
謝寧左右瞄了好幾眼，這條宮道確實(shí)夠深，一眼望去不見生人。
“有勞玄鳶將軍了。”謝寧哪裏顧得其他，連忙躲在玄鳶的披風(fēng)下扯開腰帶，解開官服，脫下裏裳，準(zhǔn)備把松散的布重新系好。
正當(dāng)這時(shí)，謝寧驚覺玄鳶沒有側(cè)過臉去，羞道：“你看著我做什么？”
“你我都是女子，看不得？”
“……”
謝寧必須承認(rèn)，遇上玄鳶真的是她的劫數(shù)，要命的那種劫數(shù)。玄鳶看她臉色不好，倒也沒有堅(jiān)持，當(dāng)即轉(zhuǎn)過了臉去。原本她只想瞧瞧，她那一刀將她害成什么樣了，既然謝寧不給她看，她不看便是。
謝寧的臉已經(jīng)像烙鐵一樣又燙又紅，匆匆忙忙的重新系好后，便快速穿好了官服，已是滿頭大汗。
“走吧。”這次是謝寧不想說話了。
玄鳶不知她在氣惱什么，只知謝寧是越走越快，想來必是今夜要上奏之事頗是緊急吧。她素來知道輕重，便沒有多問，將謝寧一路送至紫微殿外，靜候天子傳召。
崔泠今日飲了不少酒，是以臉上還殘著醉色。她傳召謝寧入殿后，第一眼便瞧見了她通紅的雙頰，好奇問道：“謝尚書這是怎么了？臉這般紅？”
謝寧本想搪塞過去，哪知玄鳶卻如實(shí)道：“謝尚書裏面的裹胸布散了。”
“餵！”
“方才在宮道之上，末將掩護(hù)她重新系上。”
“玄鳶將軍！”
“陛下問話，自當(dāng)如實(shí)以告，否則一概視為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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