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要真正說起來的話，的確是這件事情沒錯，我想南宮瑾應該告訴過你，不用替他報仇，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那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希望你的人生，可以簡單一點，而不是都處在報仇之中。”澹臺寂絡一直都想這樣告訴顧卿塵，可是他不知從何說起，當時的情況，也只有這個才能維系她的生命，若是連這最后唯一的念頭都不給她的話，他甚至不能保證她現在是不是還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說到底，他也是自私的人。

不，他一直都是自私的人，只是在她的事情上，顯得更加執著罷了。

“那你可否告訴我，和慕容君燁到底有沒有關系？”顧卿塵這話說的很艱難，她不過剛剛才能夠開口說話，可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澹臺寂絡好笑的看了眼顧卿塵：“你想要我從我口中得到什么樣的回答呢？卿塵，你告訴我，如果和他有關，你會怎么做？如果和他無關，你又會怎么做？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司炎的人。”他并不想要顧卿塵過多和慕容君燁有更多的牽扯， 雖說司炎的確是只狐貍，但是慕容君燁的段數只會比司炎更加高，而顧卿塵的人生想要簡單一點的話，還是離慕容君燁遠一點比較好。

顧卿塵沈默，是了，她想要從他口中聽到什么樣的回答？是自己私心的想要瑾哥哥的事情都和他無關？還是將頃夜的事情全都忘記？閉上眼，那個總是抱劍出現在自己面前，以為慕容君燁對她不好徑直上前和他干架的少年似乎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個替自己守護逐星堂多年的頃夜， 她怎么可以就這樣讓他不明不白的離開呢？

“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才剛恢覆不久，所以等她說完這么多的話，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

澹臺寂絡并沒有抓著她不放，想來也是知道她心裏所想的，顧卿塵是個重情義的人，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所以她是斷然不會將頃夜放置不管的。

“你先好好休息吧，你身體還很虛弱，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你體內的余毒已經都解了，恭喜你，除了這難看的頭發，你什么事情都沒有了。”澹臺寂絡臉上都是疲憊，這次也是陰差陽錯，若不是自己調制的藥丸和元昊之間有沖突，以至于在她體內三方勢力發生變化，也許也不會有這樣的好的結果才是。

顧卿塵一怔，她記得他當時說過，要想完全清除她體內的余毒，需要消耗極大的氣力，所以這一次，他真的是已經用盡全力了罷。

顧卿塵抬頭看了眼對方，他本就白皙的臉，此刻顯得更加蒼白，毫無血色，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竟是讓一個本就身體不好的人在出了那么大的力之后還纏著他問問題。

顧卿塵正陷入自己的自責當中，冷不丁臉上觸碰到微涼的東西，一轉頭，就感覺到澹臺寂絡的指腹與自己的臉摩擦，“你為什么總是要想的這么多呢？有些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去想什么。”

顧卿塵啞然失笑，她倒是不知道原來是有人能把自己說成是過去的，“我說白毛大叔，現在最需要休息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畢竟我除了做了一個夢之外，什么都沒有做，你還是快點去休息，我保證，在你回來之前，我一定會好好休息的。”

澹臺寂絡看了眼顧卿塵，見她臉上滿是認真，不由揉了揉她的腦袋：“嗯。”

顧卿塵有些恍惚，似乎記憶中也有一個人很喜歡揉她的腦袋，可是那個人，現在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永遠都不會。

小二看著將軍府裏面的構造，有些奇怪，“雪兒姑娘，你們上次來的時候這裏也是這樣的格局嗎？”

雪兒不知道為什么小二要這樣問自己，還是回道：“對啊，當然是這樣的，不然你以為，短時間內將軍府會修葺么？”

小二皺緊了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分明就是——

雪兒看著小二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發現了什么，忙追問道：“小二，你想說什么就說， 不要這么香香吐吐的，現在是給你機會說，你可不要到時候讓顧小姐逼你說。”

小二咽了咽口水，顧小姐的手段， 他雖說沒有見過，可是還能從那些下人手中聽到一二的，要是讓顧小姐來逼他……小二甩了甩腦袋，他簡直不敢相信，而且他家少爺到時候肯定就是站在一邊，什么都不做的看著他受虐。

雪兒笑瞇瞇的看著小二，見他臉上出現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是將自己的話都聽進去了，“怎么樣？小二，你要不要說？”明知道就算她不用這些威脅的手段小二也會說，可是雪兒就是想要逗逗這個總是喜歡大呼小叫大驚小怪的人。

“我說！雪兒姑娘，這小夫人的房間和山上的是一模一樣的，當年宗主雖說對她不好，但是我聽說，當初小夫人還是喜歡宗主的，現在看來，這話是不假。”小二思來想去，怎么女人這樣的生物都是這么麻煩的，明明都是欺負自己的人，那為什么還要將自己的家變成以前那樣呢。

雪兒心下了然，沒想到這將軍夫人還真是有一套呢， 她突然想起了這將軍夫人的身世，聽說她和吳雨煙雖說是姐妹，可她因為是庶出，所以一直都不受待見呢，當年被吳家送上山，也是因為她是家中最無用的。

“這么說來，這將軍夫人背后居然還有些故事呢。”雪兒輕聲感嘆著，不顧小二一臉詫異，什么故事，這將軍夫人顧小姐不是都調查的很清楚了嗎？

雪兒瞥了眼小二，她們女兒家的心思，像他們這些男人當然是不會懂的，不過這可不代表他們對她就會心慈手軟，她對顧卿塵所做的事情，可不少呢。

“雪兒姑娘，我們要在這裏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