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樣?”不知道為何,靳少寒這一刻居然著急了起來,就連他自己在此時都未必能夠察覺到自己居然會對這個女人的安危而反常。
又一子彈的溫熱痕跡,從遠處而來,帶著一種別樣凜冽的痛,子彈穿過沈清影的后背肩頭,驟然之間有一種刻骨的痛,痛得她呼喊了出來。
肩背上,有著駭人的傷口,只是被掩藏在黑夜之中。
槍聲大作,將她的呼喊掩蓋了下去,靳少寒將這個女人緊緊的攬在懷中,手中的槍彈卻在射出,每開一槍,就有一人倒在沈清影的面前,那死狀幾乎成為了她這輩子最大的噩夢。
無數槍響過后,周圍恢覆了一片寂靜,靳少寒整個人也在這一瞬間松懈了下來,握著槍的手有些麻木,手槍的后坐力太大,致使得他連殺人都沒了感覺了。
沈清影在他松懈來下了的那一刻,忽然一把推開了靳少寒,失聲大喊,“放,放開我……你殺人了,你是殺人……兇手!”
慌亂著,也無暇顧及她自己肩膀上的槍傷,傷口在那黑夜的掩蓋下,也根本不易察覺。
靳少寒孤身站立在當處,看著沈清影離去的身影,心中忽然嘲諷了起來,“一個賤女人而已,何須留戀什么?”
他轉頭朝著郢城裏面走去,今晚上已經有人追殺到這裏了,看樣子自己得盡快和沈家取得聯系,盡早完成父帥交代的任務。然后回安慶城。
她一直朝著前方狂奔而去,那些陌生的人一個個死在她的眼前,她甚至閉上眼就能夠看到那些血淋淋的畫面,此生噩夢。
一路狂奔,逃回了城裏。
在夜中,她狼狽且蒼白,所有的慌亂,在一座朱門大宅的面前,她忽然安靜了下來,站在那朱門之前,她就連唇齒,都在發抖。
這害怕的根源,不來自肩背上的傷口。
而是,來自于站在朱門面前的繼母,那是一個打扮得極其妖艷的女人,精明刻薄,一臉訕訕的,看著此時站在街道上無助的沈清影。
“死賤種,你還記得回來啊!”
映著周邊上護院秉著的火把,夜中透著另外一種讓人寒徹心肺的感覺。
最讓沈清影顫抖的,不是繼母那等待刀俎的神情,而是在繼母的身邊,還有那個追趕著她,差點自己就葬送在他手上的那個胖中年男人。
“裘爺家大業大,好吃好喝的迎你去當姨太,你居然還敢跟別的男人跑了。”許姨娘的話帶著一種忿忿不平。
沈清影是老爺和丫鬟偷生的孽種,她早就看不順眼了,能讓她在沈府長大,就已經算天大的恩德了,如今她卻還敢反抗,這就讓許姨娘不能夠容忍了。
要知道,與裘爺交換的十根金條,可不能因為這野丫頭而白白的飛了,趁著老爺現在外出做生意,她能賣上這么個好價錢,就該趁早決斷,免得夜長夢多。
“許姨娘,父親外出做生意,所有的事情都還沒經過他的同意,你怎么就能夠就這樣將我隨便賣給別人?”沈清影含淚道,她想要一步步的后退。
可身后已經有護院圍了上來,不讓她再有絲毫退卻的地步。
被喚裘爺的胖男人,氣沖沖的圍了過來,沈清影看到他的手臂上有包扎過的痕跡,那時候靳少寒沒有將他殺了,著實也為后來埋下了極大的隱患。
裘爺一見到沈清影身上披著的一件男人的外套,一下子氣瘋了,一個巴掌將沈清影打了過去,“賤人,賣給了我你還敢跟別的男人跑。”
他氣得直發抖,玩了一個晚上的貓抓老鼠,最后這塊肥肉掉到別人嘴裏,這要傳出去,還不讓整個郢城的人笑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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