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罷,她開心地過來摟著阿修的肩膀,說:“阿修,謝謝你分一半爸媽給我。”
阿修沈默了,他的生意節節高,賺多少錢都沒有慶功派對。
阿修爸爸還拿話筒致辭,說:“高尚的人,應該有兼濟天下的情懷。我們這一輩,乃至上一輩,不乏這樣的人物。但小一輩,物質條件改善了,從小富足,反而拜金主義,享樂主義。錢賺的再多,也流于下乘。”
老一輩人很認同,紛紛鼓掌。
阿修懷疑爸爸在罵他。
阿蘭忽然說:“我也想講幾句。”
阿修爸爸說:“言蘭今天是主角,是該講幾句。”
阿蘭接過話筒,平和地說:“阿修在茶坡村讚助了幾百個煙霧報警器,開直升機支持護林工作,還幫忙管理筷子廠,今年,他還要辦一個玩具廠。阿修用他的經濟才能,改善了茶坡村的就業,讚助了茶坡村的教育基金、敬老小食堂,得到了村民們的認可……阿修熱心回報社會,離不開阿修爸爸和媽媽的悉心教導,我能當上村長,也多虧阿修的支持。”
李修聽傻了,阿蘭講起冠冕堂皇的場面話,信手拈來。
阿修媽媽和爸爸聽了很感動,正派的長輩們也很感動。
周一,蘭蘭村長和副村長們開了一個小時的視頻會議,內容主要是花錢。
涉及宣傳、教育、養老、環保、消防、修繕古建筑……
至于經濟工作,阿蘭村長點名幾個副村長,去縣裏市裏的辦公室跑補貼。那么多個村,那么多個名義的補貼,誰積極,輪到誰,食宿由村裏承擔,務必圍堵到上級干部。
她又查戶口,說,一個村幾千人,繁衍在外的,哪怕隔了幾代,總能出幾個沾親帶故的富貴賢達,要列出名單,積極聯絡。
副村長們說是。
阿蘭開完會,背包,出門,坐公交地鐵,跑城裏大大小小基金會掛號去了。
寫材料排隊申請,預備每年每家基金會,弄幾千幾萬塊出來。
什么助學的,促進就業的,振興農業的,保育珍稀動植物的……
阿修慢慢明白了為什么阿蘭能當村長。
因為她為私懶洋洋,為公則像八爪魚,爪爪都是錢。
十天半個月,阿蘭忙完了一陣,從躁動中覆原,喝著蜂蜜柚子茶,躺在沙發上。
李修看她那個脫水的樣子,問:“蘭蘭?”
阿蘭說:“想吃軟飯。”
他莞爾,坐下給她按摩手臂。
言蘭說:“今年,把工作思路打開了。明年,提拔一個副村長當村長。很快,我就能解甲歸田,彈琴飲酒。”
李修說:“當一個人有了威望,即使不在位,也會形成垂簾聽政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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