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糟糕,布草車裏沒有足可當(dāng)武器的東西,除非他能跳出去拿濕毛巾把對方弄暈。可是沒有乙醚……哦,看在salazar的份上,還好沒有,有的話先暈過去的人就是他了。
“唉,我不喜歡女人化妝,”瘋醫(yī)絮絮叨叨,手舞足蹈,“不喜歡,瞧瞧這——噯噯,不夠光滑呢。哎呦!”他驚叫一聲,撞倒了堆放女人“零件兒”們的架子,瓶瓶罐罐翻倒一地,所幸沒有摔碎。
他連忙俯身去撿,snape趁機(jī)拉開布草車的簾子,從層層迭迭的被單中小心翼翼探出手去,胡亂摸了個瓶子進(jìn)來。
“……”這是……不,別辨認(rèn)它,這現(xiàn)在只是武器。snape握著瓶子,計算著那人繞過來的路線,豎起耳朵,凝神傾聽,捕捉襲擊他的時機(jī)。
“還差一個,還差一個呢。”瘋醫(yī)委委屈屈地說,他把其余瓶瓶罐罐放好,繞著床打轉(zhuǎn),猛然俯下身,鳥爪般的手拉開布草車的簾子,“沒有嗎?”他睜大眼睛朝裏看,只看到用過的被單、毛巾、棉花紗布,“唉?”他朝著堆積的布料伸出手。
“……”snape抓著瓶子口把它倒過來,冰涼的瓶頸膈得虎口生疼,他自布料縫隙中瞪著那張丑陋的臉,對方只戴著半扇面具,右臉裸露在外,燙傷似的疤痕遍布。他屏住呼吸,仔細(xì)感受那只手的行動,近了,又近了,只等對方拉開這一層,他就——
“瓶子飛來!”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清叱。
“!”感到一陣?yán)Γ瑂nape連忙松手,反應(yīng)極快拉緊被單,用手指揪著固定它,假裝那是一道自然褶皺。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砰嗵嗵——砰嗵嗵——”敲擊著eileen冰冷的身軀。
“啊!”瘋醫(yī)尖叫一聲,捂著額頭倒在地上,飛出的玻璃瓶把他砸得跌坐在地,又打著旋兒飛向門外,布草車簾子嘩啦落回去。
“嗤,你就在找這個?”站在門口的女人接住瓶子,轉(zhuǎn)動著看看,嫌棄地丟到一邊。
“嘿嘿嘿。”瘋醫(yī)撲上去抱住它。
“哎呀,神跡,真是神跡。”女人身旁站著的男人拍著手讚嘆,他頗有些狗腿的讓到門邊,伸手?jǐn)[出請的姿勢,“您瞧,就是這裏,最后一件展品——我不是說要當(dāng)場分解嗎,你在搞什么!”看清床上的女人,他面色大變,沖進(jìn)門拎起瘋醫(yī)的領(lǐng)子。
“那不是,那不是,最后一件不見了。”瘋醫(yī)語調(diào)古怪地念叨,“院長大人開完會,帶著貴客來參觀?”
“究竟怎么回事!”院長一巴掌扇上瘋醫(yī)的臉,轉(zhuǎn)頭歉意地朝門口的女人笑笑——她正抱臂靠在門框上,看戲似的瞥著他們。
“不知道,不知道,我拉開床單的時候,尸體突然活了,”他皺眉,臉上可怕的疤痕惡心地擰在一起,“頭發(fā)顏色也變了,啊,對,頭發(fā)顏色變了,”他指著滿地散落的栗發(fā),“不是了,不是了,那就剖了吧,我手癢。”
“原先的那個呢?”院長搖晃他。
“不知道,不知道,”瘋醫(yī)扭動身體,“你放開。”
“鉆心剜骨!”倚靠門框的女人懶懶揮舞手中的小棍。
瘋醫(yī)發(fā)出可怕的尖叫,四肢抽搐著倒在地上,眼珠充血,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院長腿一軟跌在地上,呆呆看著他不斷扭動。
“過來看著。”她一手控制魔杖,另一手把自己身后的矮個子黑袍人捉到身邊,他的胳膊在她手中不斷掙扎,“我叫你看著,你不能總這樣。”
“哎,那個丑陋的瘋麻瓜,”她邁步進(jìn)屋,個子矮點(diǎn)的黑袍人雙手壓著自己的面具,那是嘴的位置,他快吐了,“我問你,你真的不知道她哪兒去了?”
“啊——嗬——啊啊啊啊!”她口中丑陋的瘋麻瓜仍在滾動不休,尖叫不止,他摳撓地面的手指已經(jīng)出血,指甲翻上去露出紅肉,摸索著摸到院長的腿,似乎想湊上去咬一口,好紓解無止盡的痛苦,后者拼命踢蹬著腳想甩開他。
“唉。”女人興致缺缺地嘆氣,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撤咒,她再次揮揮魔杖,瘋醫(yī)如脫水的魚般躺在地上喘氣。
“不知道……嗚嗚……”他像個孩子似的蜷起來嗚嗚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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