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哭笑不得,與衛氏道:“我家這兩個在你這都這樣嗎?”
把自己當半個主人,連泡茶待客的活都能自己安排上了。
衛氏只讚:“本就是自己人,八寶伶俐也能干。”
這一句夸,八寶心裏都要樂出花來了。
一時都坐到了一處,陳氏才說起正事來,問起陸承驍和柳晏平這一趟兩浙之行的安排。
聽聞次日就要往袁州找合作的染坊定顏色花樣,且有柳漁同行,笑意更深。
倒是交待了陸承驍一回:“原說取三百兩做生意,一百兩備用,現分了家,你這次還是做小一些,給自己留些余地,莫叫漁兒將來同你一處還要吃苦頭。”
陸承驍就又看柳漁,眼中帶笑,見柳漁避開他目光,才轉頭對陳氏和衛氏道:“我省得的,已經留開了一百兩,這次總就只進二百兩的布,余一百兩染布加路上開銷,先試個水。”
柳晏平和柳晏安兄弟倆忽然意識到,余開的那一百兩,許是就放在自家妹妹手中,兩兄弟忍不住想笑。
柳漁只看她二哥三哥神色,就知兄長是猜出來了,心下羞窘,當著陳氏也不敢表現出來,強作鎮定。
陳氏沒瞧出什么,陸承驍倒是看出來了,不舍得柳漁不自在,與柳晏平道:“你的布料不是村裏收嗎?可能帶我也去看看。”
“行啊,這有什么不行,你來之前我正是在村人家裏,正好,你也去看看這邊的貨跟你在織坊裏定的相比怎么樣。”
柳晏平當即應下,三人與衛氏陳氏說了一聲,一起走了。
柳漁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陳氏不明就裏,覺得傻兒子沒救了,這難得能坐在一處說說話,去看什么織布啊,太愁人了。只是轉念想到明日袁州之行,又覺得不在這一時,拉著柳漁問起她的成衣生意來,還跟著衛氏一起去看了看柳漁繡到一半的成品。
聽聞是在長豐鎮崔二娘繡鋪中寄售,打定主意一定要去捧場。
柳晏平、柳晏安帶著陸承驍主仆先去的是柳家族長家,陸承驍到的時候,族長家的孫兒孫女和家中老太太,個個都坐在院裏績麻,見柳晏平領了個一身錦衣的城裏少爺進來,老太太忙起身招呼。
柳族長在屋裏聽到動靜也迎了出來,目光落在陸承驍主仆臉上,是前些時候在柳家地頭上見過的少年郎,再看陸承驍現下這打扮,隱隱猜到了什么,問柳晏平:“這莫不是就是這趟帶你行商的陸家少爺?”
縣裏陸豐布鋪少東家啊,在柳族長眼裏似陸豐布鋪這樣的大商家,是他仰望的存在,因此格外激動一些。
柳晏平笑著比個大拇指:“您老慧眼。”
陸承驍給柳族長和柳家老太太見禮,把柳族長急得不知怎么是好,連聲道使不得,不過臉上的笑就沒落下過。
陸老太太要去泡茶拿瓜子花生,都叫陸承驍謝過了,只說在柳家剛喝過茶,是來看看織布的,他一再推辭,柳族長也就罷了,領著一行人進了織房看織布去。
柳族長兒媳算是村裏織夏布的好手,幾人看了織機、織布現場,柳族長又搬了成布出來。
陸承驍分別細看了好幾匹成布,柳晏平在邊上笑問:“如何,這質量不比織坊差吧。”
陸承驍點頭,問柳族長:“村裏似嫂子這樣手藝的多嗎?”
柳族長略沈吟,道:“其他幾族我不清楚,就咱們柳氏這一族,有織機的五十多戶裏有這手藝的不下于二十五戶,其他三十余戶裏絕大多數也都不錯,除了少數幾家做事馬虎些的,其實都不會很差。”
布織得太差的,布販也不收,濫宇充數都難,這碗飯就吃不下去,織機遲早也得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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