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那股子劍拔弩張的氣息逐漸地散去，一股子從霍靳北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在悄無聲息地蔓延著。
視線落在唐莞莞愈顯灰白的臉蛋上半晌后，黎墨琛才咬緊牙關閉眼開口道。
“你剛才問我是不是給她喂了什么藥才會讓她在這里睡著了，霍靳北，我他么的現在告訴你，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這么一種藥，那我一定早在知道莞莞她心臟病晚期后就強行喂給她，絕對不會讓她被你逼死在那個荒無人煙的小村子里！！”
方才被他打了這么久，又被他那般狼狽地拖過來霍靳北神情都沒有什么變化，可當聽到他那句絕對不會讓她被你逼死在那個荒無人煙的小村子里時，他英挺的臉龐上明顯有什么破裂了一樣。
莞莞，她回不來了嗎？
“不過霍靳北你剛剛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那就是我確實很喜歡她，當年，她十七歲生日時，如果不是你卑劣的先送了她一條腳鏈，我一定早早地向她表白了，霍靳北，你真的是在她那里占盡了所有的先機，可你卻連半點都沒有珍惜過她對你的心意！”
“她喜歡你，她愛你，多年前，在你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她看你的眼神里總是隱匿了無數顆的小星星，哪怕是你對她有一丁點的好，她都視若珍寶一樣的收藏著，她喜歡你喜歡到，眼里看不到任何男人半點的好，甚至，在你帶我妹妹回家后，她怕會引起我妹妹的誤會，偷偷地要在外面租房子住，她是愛你的，可她又是那么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連開口都不愿意！”
“而你呢！你都做了什么？霍靳北，你都做了什么！”
“你不信任她，你恨她，婚后，你各種冷暴力她，她懷著葡萄時，你從來都不回家，更沒有一次去陪過她產檢，你任由整個榕城的人欺負她，甚至，你連她生孩子時，你都不在她的身邊陪著她！”
“我妹妹不在的這四年里，你想盡了辦法折磨她，恨不得她死，恨不得拿她的命去換我妹妹的命，現在，”
黎墨琛說到這里一下停住，他伸手指著唐莞莞的遺體，縱使百般忍耐，眼眶也還是紅了，嗓音也更的厲害。
“現在，恭喜你啊，你如愿了，唐莞莞她拿自己的命換來了我妹妹的命，她死了，她在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期待里死了，一個女人，在她丈夫年復一年的期待里死了！！”
“我沒有那樣想過！”霍靳北被戳中了痛點一樣地抬眸看著他，“那些只是一時的氣話，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她去死，我更沒有想過拿她的命去換你妹妹的命！”
“你是沒有，但你都做了！”黎墨琛冷冷地笑，他居高臨下地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審判者一樣一件一件地剝開他的罪狀，“霍靳北，但凡在這四年里，你給過她一丁點兒的溫暖和信任，她都不會絕望到生了這么嚴重的病都不肯告訴你，她也更不會絕望到一心只求死，連半點活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霍靳北眼神如刀一樣地剜著他，“那你呢？你知道以后為什么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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